扎,他象一個幽靈,向西北鏢局方向隱去。
西北鏢局黴運當頭,這幾天來風聲忽緊,草木皆兵,鬧了個烏煙瘴氣。
寄居在鏢局右面一棟瓦屋面的吸血鬼封三爺,這幾天象失了魂,自從酒樓失珠之後,東郊外的一棟豪華別墅又被人一把火燒光,只逃出一個半死的老園丁,再經西北鏢局一再出人命,他的膽子大概已嚇破了一半,一家子守住屋中八大箱金銀,賴在屋中不敢離開半步。
三個護院教師爺和十餘名健僕,以鐵指郝英為首,在屋外戒備,如臨大敵。
吸血鬼的其他奴婢,仍在大宅中的二三進,後面一進是施家父女,反而草木不驚,他想返回大宅去卻又心中害怕,西北鏢局人多手眾,而且全是武林高手。到底可以壯壯膽,假使返回大宅,地廣房舍多,三位護院和十來名健僕恐伯招呼不過來,萬一蔡文昌再來找他討金珠,豈不是要他的命?他的金銀得來極易,他出手卻象是割他的肉般心疼,上次四顆珠一失黃金白丟掉,他半夜裡還在叫“我的錢袋”叫了好幾天。
四更天,鎳局的警哨鬆懈了。自從上次巴隆活佛可能擊斃蔡文昌之後,白天只有黑鐵塔來鬧了一次,晚間從來末再出事。文昌上次從左面進入,這次反從右面摸進。他小心翼翼蛇行路伏向裡深入。這次他特別小心,一次教訓一次乖,比上一次小心多了。
西北德局房舍多,沒種花草也沒有樹,夜行人想利用草木隱身必定失望,從瓦面走也不行,極易被人發現。
他象一頭伺鼠的貓,守在一處陰暗的屋角下,凝神傾聽。妙,有人來了。他一長身上了簷下,伸手輕輕地摘下角上掛著的一個小鈴。這種警鈴從外表看,極象風鈴,但風吹會搖動卻不會發警,有一根暗線拉住鈴槌牽過邊椽,假使有人想躲在簷下,定會觸及暗線,線端的簧片一崩,鈴槌恢復自由、警鈴被觸,便會發出鈴聲。
文昌知道這種警鈴的安置方法,所以出手摘下警鈴塞入簷下壁縫中,雙足勾穩拄椽,準備下撲。一個黑影緩緩走近,刀隱肋後,臍下掛了一個鈴形物,用左手握住,慢慢接近壁角了。
文昌心中一怔,暗道:“真糟!這傢伙掛了警鈴,假使被猝然襲擊,手放開警鈴便會發聲,豈不是徒勞無功?
西北鏢局的楊局主果真是個人才,亡羊補牢,竟然在短期內在簷下裝了警鈴,更在身上也裝了另一種,按理該萬無一失了。不管是在簷下隱身,或者是襲擊警哨,都可由警鈴發出警訊。
“我必須用點穴術了。”文昌心中暗作決定。
要想令握鈴的手臂五指不致鬆開,點穴術並無大用,必須用擒穴制筋術,搭住他曲池,大拇指刺住肘彎的屈筋向上猛頂,屈筋拉緊之後,五指使會自動抓得死緊。大拇指不放鬆,五指決不會自動鬆開。
黑影到了壁角,貼壁伸手向轉角處凝神細察。文昌在黑影上空丈餘,如果黑影不帶警鈴,是下手的好機會。
文昌屏息而待,上身逐漸向下掛。
黑影小立片刻,末發現警兆,身形疾射,要到壁角的另一面。
文昌用老狼墮枝身法飄身而下,恰好落在黑影身後,左手候出,大拇指制死曲池穴,食中兩指頂住肘彎內側的大屈筋向上頂。從右面下手,該變動所用的指頭,得手了。
同一瞬間,右手點中黑影的靈泉穴,順手拂下,撈接黑影右手落下的單刀,免得發出落地的音響。
黑影兩重穴被制,象個死人。文昌先摘下黑影的警鈴,將人拉回暗影處,拍開被制穴道,低聲說:“老兄,你要命,便點點頭;不要命,便搖搖頭。”
黑影是個三十來歲的大漢,還沒活夠,當真要命,抽著冷氣不住點頭。
“太爺要找吸血鬼借盤纏,你知道他的住所?”文昌往下問。
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