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早期作品更多的是藝術成就,是杜甫所評價的“白也詩無敵,飄然思不群”。就其思想內容而言,並無過人之處。而數年的宮廷生活,極度的寵信之後,當他終於在唐玄宗身邊的群小讒毀中被“賜金放還”,走上一條浪跡天涯的道路之後,他的詩歌才得到一種精神上的昇華。而假設沒有這種人生的“挫折”與逆境,假設謫仙可以長久居於宮廷禁地,他又怎麼可以寫出《秋浦歌》那樣絢麗多彩的組詩,又怎麼可以體會得“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並且大聲地吶喊:“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至於蘇軾,我只想說的是:他最傑出的詞作《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寫於熙寧九年,其時,蘇軾政治失意,兄弟離散。而他影響最深遠的那首《念奴嬌·赤壁懷古》寫於元豐五年,其時蘇軾是以罪人身份謫居黃州。
至於更為遠久的屈原,不消說了,屈原本身就是一幕悲劇,而《離騷》的意思就是離愁和牢騷。
看起來,逆境出好詩,逆境出大詩人的邏輯是成立的。詩文一理,於是也就可以理解為逆境出好文章,逆境出好作品,諸如此類。
按說,從讀小學時起,我輩凡人大約就都被告知“庭院難練千里馬,花盆難長萬年松”的道理。誠然如是。然而,有些事情說起來是一回事,做起來就是另一回事了。倘若你要問“馬們”,有誰不願做千里馬?大約是沒有的。可是真正你讓他在千里馬與臥槽馬之間做一選擇,口頭上口口聲聲要做千里馬的那些馬們十有*卻是寧願選擇臥槽馬的安逸與舒適了。
返回來我們再說一說詩文與詩人和文人的事兒。應該說,時下我們社會對作家詩人的關懷在某些方面,對某一部分人那是十分可以的了,但這方式卻有些值得商榷,譬如將文人們以某種形式“圈養”起來似乎就很不科學。想當初,蒲松齡,施耐庵,曹雪芹們如何寫作,如何生存就不要說了,魯迅、郭沫若,茅盾,老舍、巴金,好象也沒有一個是拿著津貼搞創作的,但是他們都寫出了各自傳世的經典作品,倒同樣是這些人,在受到國家種種關懷之後,房有得住,車有得坐,錢有得花,卻偏偏就再也寫不出好作品來。箇中原因,難道不值得作家們和企圖“管理”作家的人們思考?更可置疑的是,現如今,某些機構,名曰群團組織,實則靠國家財政,花著納稅人的錢,專門把一些嶄露頭角的文人詩人們收羅起來,“圈養”起來,目的或許是好的,但作用卻難說了,而事實是,在我的記憶中,進入那個“圈”的人們一般來說都很難超越曾經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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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 李廣 太史公
看了這個題目,有人必會笑我,莫不是要演一出“關公戰秦瓊”吧?非也!原因有二,其一,他們三人,雖說隔了幾百年才先後走上歷史舞臺,但卻是一個陣營裡的,彼此之間原本不會打架;其二,他們中間,尤其是唐代大詩人王維和漢代的二位人物之間,雖說互不相識,卻是因了一起公案而真正能夠聯絡起來的。
一切皆因王維的兩句詩“衛青不敗由天幸,李廣無功緣數奇”(《老將行》),而王維之所以寫出這樣完全違背歷史真實的“名句”,溯源卻在於想當年太史公司馬遷在記載這段歷史時的一點私心。
我們知道,衛青者,漢大將軍也,前後七次統兵出擊匈奴,每戰必勝。正是由於他和他的外甥,驃姚將軍霍去病的果敢指揮和身先士卒,迫使長期侵擾北方地區的匈奴不得不遠遁大漠,在一段時期內,基本解決了北方遊牧民族的邊患問題。衛、霍之功高,怕是任何一位同時代乃至或早或遲的將軍們莫可攀比的。但是,在太史公司馬遷的“鐵筆下”又是怎麼體現的呢?衛青、霍去病二人共列一傳《衛霍列傳》,而常敗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