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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外,春風拂柳,陽光明媚。許氏握著弟弟的手,淚珠滴落,一聲聲囑咐著,路上該如何照顧好自己。
兒行千里母擔憂,許氏雖為姐,但許仙,卻是她從小撫養長大,與兒子,並無多少差別。而如今許仙被髮配兩三百里外的蘇州,這讓她如何捨得。
囑咐完許仙,又對著安逸一陣拜託,讓他日後多多照拂。畢竟現在,他多了一個師父的身份。
安逸點頭微笑,道:“夫人放心,許仙既為我弟子,貧道自然不會讓他受了委屈,吃了虧。更何況,路上還有馬、牛兩位大哥護航,定不會受到半分危險。”
馬侯、牛大柱兩位差人聽了,滿意點頭,道:“嫂夫人放心,您弟弟就是我們弟弟,這一路上若有危險,即便我們自己死了,也要護他周全。”
許氏道:“如此就多謝兩位兄弟了,待到漢文到了蘇州,你們快些回來,叫你們公甫哥哥,再好生招待兩位兄弟。”
李公甫急忙點頭,道:“確實如此,今日本想請兩位兄弟去孔雀樓吃酒,但無奈你們公務在身,不敢累你們耽擱,免得受縣老爺刑罰。但若回來之後,定要與兩位兄弟暢飲一番,以感照顧妻舅之恩,兄弟們萬萬不可推辭!”
牛大柱道:“哥哥放心,到時自然免不了讓你破費!”說完,哈哈大笑。
這也是為了讓李公甫寬心,畢竟若真的油鹽不進,難免讓人懷疑他們別有用心,路上會做些什麼小動作。
如此看來,這牛大柱雖面貌寬厚,但卻十分心細。這世間的學問,也不是讀兩本書就能盡知的。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果不其然,這邊李公甫聽言,也是大笑,揚起手中濁酒,相互碰杯,目送幾人離去。
長路迢遙吞吐絲,蟭螟蚊睫察難知。
許仙一步三回頭,分外不捨,直到再也望不到姐夫姐姐的身影,才回轉過來,悶悶不語,埋頭走路。
馬侯在一旁安慰道:“許家相公不必傷心,三年時間一晃就過,更何況,兩地距離不算太遠,若真有什麼事,你姐夫姐姐會來看你。”
許仙點頭稱謝,但興致依然不高。
馬侯見此,又安慰了幾句,也就不說了。漫長的道路上,四個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行至正午,幾人又渴又累,眼看走不動了,前面忽出現一片樹林。煙籠霧鎖,秀麗非凡。
牛大柱道:“許相公、安道長,我們去那裡歇歇腳,吃過午飯再走吧!”
馬侯在一邊也是附和,道:“是啊,這裡離姑蘇不過三五天路程,想必遇不到什麼危險,而且縣老爺給個十五天的時間,我們無需走得太快。”
許仙此時也早就累的慘了,之前一直沉浸在情緒中尚不覺得,但此時情緒下去了。直感覺腿痠腳疼,兩隻眼求助似的望著還沒表態的安逸。
不論怎麼說,安逸現在是他師父。這尊師重道這一環節,許仙還是非常在意的。
安逸見此,呵呵笑道:“既然兩位差哥都如此說,那咱們就過去吧。”
幾人此時已經距離樹林非常近了,一邊說話一邊行走,不一會兒就進了樹林裡面。
除了安逸空手外,三個人揹著行李包裹。紛紛解下扔在樹根旁,叫一聲:“呵!”,身子一倒。靠著大樹坐下。
之後,紛紛解開包裹,拿出清水乾糧飲用。許仙見安逸不動,趕忙站起來。挪步到他身邊。舉起手中乾糧道:“請師父飲用!”
安逸笑著搖頭,道:“你吃吧,我不餓。”
許仙還要再讓,那邊牛大柱憨笑喊道:“許家相公,安道長怕不是到了餐風飲露的境界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