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嫣然道:“我今日出來得早,也是累了,便先回華陽宮去。你們兄弟玩自個的去罷。晰兒,下了學記得來,就在我那兒用膳,我備了禮煲了湯等你。逸兒、劍兒若是不嫌麻煩,便可一道來。”
“謝皇姑,晰兒定準時前來。”元初又是一揖。
另兩人見元初仍處於感動中的樣子,不免相視一笑,也紛紛道了謝,目送寧儀離去。
他們的小動作全然落入元初眼中,在他們看不見的時候,元初滿眼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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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下午的武課,是元初頗為頭疼的。皇子們從小訓練,騎馬射箭無一不精,就連元晰都不例外。可是元初是個連馬都沒有摸過的人!
“我們談條件,如何?”
元初瞪這那個該死的漂浮物,也不知它是怎麼知道他的弱點的,仗著自己是個尋常人類看不見是靈體,在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明目張膽在他面前飄來飄去,說是談條件,可是它說話的表情語氣,分明就是威脅居多。死東西!活該被邪物壓死!不對,能壓制靈的東西,人類通常稱之為“寶物”,對惡靈來說才是“邪物”。
“憑什麼?”元初回道,他不認為一個被壓制得連原形都沒了的靈體有什麼資格同他談條件。
“憑——這個如何?”它正是元初昨夜見到的童靈,輕輕揮一揮手,不知是那位王爺家的倒黴世子便突然從馬上跌了下來,馬場頓時亂做一團。
“你是怎麼做到的?”元初大異,雖然他從前也可以做到,但是沒辦法那麼遠,這裡隔著馬場大概有二十米的距離吧,元初是嬰靈而它只是童靈,沒理由它的力量會比自己還大,還有這是白天,豔陽高照,並且這童靈一直受到某種東西的壓制,在這樣的情況下,它還能做到如此,不得不令元初在詫異的同時感到心驚——如果它沒有東西壓制,如果這是在晚上,那麼。。。。。。
童靈沒有理會元初的詫異,也不答話,又揮揮手 ,壓壓的一片十幾個全是元初路上見著的那些東西,它們圍上來,將元初困在它們中間。
元初哭笑不得:“你要怎樣?”
“我若不答應我,我便讓它們日日更著你,我雖無意傷你性命,卻偏要擾得你日夜不寧、寢食不安。”童靈笑起來,幾近無賴地說。
元初又氣又好笑又無可奈何,正欲斥它,身旁卻傳來一道聲音:“五弟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
原來是他身邊的元逸見他直直瞪著馬場的方向,面色古怪,故有此一問。
“哦,不是。病得久了,刀劍功夫也丟下許多。剛才跌下馬的不知是哪家世子?我是有些擔心步其後塵罷了。”透過一個靈體的身體望向元逸,元初笑吟吟地說。
“原是如此。”元逸也暗笑在心,想元初是見人落馬,想笑有不好意思笑出,故表情古怪。於是又到:“那是安王家的小世子,文采頗好,騎射卻尚弱。不過墜馬倒是頭一次。”
“也不知傷著了沒有?”元初仍是笑著說話,沒半點關心的樣子。
“不會,馬都是訓好的,輕易踏不了人,馬場的草也是可以加厚的。他剛才墜下時馬沒跑快,想是沒有大礙。邊上的太醫也都備了藥在旁侯著,出不了大事。倒是五弟,再過半刻便到我們上場,你可得小心身子。”
“是。謝三哥關心。”元初恭敬應道。
他那句刻意親近的“三哥”令元逸頗為受用。他今日示好本就為拉攏元初,想他雖失了勢,但終究是個皇子,並且雖說皇帝近日一直冷落他,卻仍舊是下旨讓他進了太學,因此他並不是完全的沒有利用價值。否則,他才懶得對一個沒有用的人費心。
元初笑笑,目的達到,他也懶得多說,不如專心應付眼前那個難纏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