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公主這般無禮,簡直等同謀逆!他們全家活膩了嗎?
最可氣的是,此事正好被兩位夫人撞見了,其中一位還是孔夫人。
孔夫人乃是白崖鎮有名的長舌婦,好些家長裡短都是她說出去的。
此情此景,兩位夫人和公主、安丹宵都無比尷尬。
寶慶公主從鼻孔裡噴氣:“好,陳夫人果然好樣兒的,那就走著瞧!”
她憤怒上了馬車。
安丹宵急忙跟了上去。
孔夫人與另一位石夫人見狀,兩人沉默半晌,到底沒有繼續去敲門。
若是她們敲開了,公主卻沒有,恐怕連帶著要記恨她們了。
雖然不關她們的事。
那可是公主。
哪怕白崖鎮天高皇帝遠,只要不是想一輩子留在白崖鎮,還是別得罪公主為妙。
“陳夫人是怎麼了?”
石夫人明知故問,“她怎麼敢如此對公主?”
“上次她把成陽郡主阻攔在門外,這次又把公主攔在門外,我看她是兩頭不討好。
不過,她敢這般作賤公主,可見她心裡清楚。”
孔夫人道。
“清楚什麼?”
“成陽郡主的份量!”
孔夫人道,“人家可真厲害!”
石夫人立馬說:“若不是成陽郡主,陳將軍這會兒都出殯了,她對陳家是再生之恩。
陳將軍傷得那樣,她都能治,果然厲害。”
孔夫人笑道:“她在京裡,不是還割了貴妃的腎嗎?
這可是公主親口說的。
現如今,貴妃活得好好的,郡主厲害吧?”
石夫人咋舌。
“……所以說,得罪誰也別得罪她。
哪怕她不嫁給瑞王爺,也要對她客客氣氣,誰能保證自家一輩子不得病、不受傷?”
孔夫人說。
石夫人點點頭。
而後不過半個下午,孔夫人就把公主吃閉門羹的事,說得滿白崖鎮皆知,薛湄那邊都聽說了。
石夫人便覺得,還是要離孔夫人遠點:“她那張嘴,也太快了。”
薛湄聽說了之後,啼笑皆非。
可以看得出,白崖鎮真是個很簡單的地方,這裡的一切榮耀,都靠真刀真槍獲得,沒有其他途徑。
這些將軍夫人們,根本玩不轉京裡貴夫人們那一套,簡單說就是人情世故不夠練達。
從人精堆裡混出來的薛湄,覺得她們多多少少有點質樸。
有小心思,也是一種膚淺的小心思。
此事換到了京城任何一名官太太身上,都不會這樣直接。
她們既不會直接把薛湄轟出門,也不敢直接把公主阻攔在門外。
就連彩鳶都看得出,陳夫人有點問題,故而她說:“這位陳夫人,是不是有些傻?”
薛湄笑道:“思維是一條直線,人也不算精明。”
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是很想永遠住在白崖鎮,因為她也很喜歡簡單的人際關係,太過於複雜,費腦子。
沒什麼事比費腦子更痛苦。
“她可是從二品的將軍夫人,她也有誥命在身的。”
彩鳶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故而,彩鳶有點消氣了。
要是陳夫人一直這麼傻,那她上次把她和大小姐轟出來,倒是能原諒她。
“白崖鎮這個地方,太過於聰明,也得不到格外的好處。
動腦子本來就很累,大家發現動起來也沒什麼好處,那還動幹嘛?
久而久之,就變得耿直了。”
薛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