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給我多少?”
悠言的話從背/後幽幽傳來,他苦笑,停頓了腳步。這一步,便像她的剛才。
與那對父子對話,但她的每一個動作,巨無細遺,都落在他眼中。
能這樣的傷她,只有,假裝他不痛。在那二人面前,情緒不能洩露一點。現在,在她面前,亦然。
藉著哥哥的事,把她摒棄在他的生活之外,再以懷安轉移他們對她的注意。她離了危險,他便能放手與他們一搏。
卻抵不住思念。
子晏與蘇珊按的心思,是昭然。其實最終打動他去參加聖誕宴的又豈是成媛。一切,只是她。
不然,不會在平安夜預先多備了一輛車子讓人停放到咖啡廳的後門,為的便是擺脫二叔的耳目去看看她。
哪知,舞宴中途,遇上了她的父親。那男人是個人物。其實,早已猜到了他身份,能讓她這般靠近和不設防的男人還有誰?
偏偏擔心,那萬分之一的偏差,怕她有危險。看他帶了她離去,想也不想,便駕車追了去,成全了那男人的算計。
慢慢駕著車。陪她。看她挪著受傷的腳丫,走了長長的一段路,經過最熱鬧的街心,走過最寂寞的小巷,他的心快碾成粉末。
咬牙再咬牙,才壓抑了過去把她抱進懷裡的衝動。
然,當看到她沒人黑暗的甬道,那若有若無委屈的哭泣聲傳來,他再也壓抑不住,把她困在黑暗裡,鎖進他的懷裡,用最粗/燥的理由和狠厲去親近她。
聽她哭泣,聽她害怕。偏偏不能洩露一絲溫柔。
還好,這個平安夜,沒有錯過了她。
其實,不是不恨她的。
泠的事,她撒了謊。似乎,從認識開始,她的謊言就沒有停止過。不是說好了,一切都與他說嗎。
說好了的約定。為什麼在顧瀾把她擄了去以後便有了天翻地覆。反覆反了悔。他,終究不值得她信任?
所以即使在餐廳看穿她的謊言,決定將計就計後,面對她,忍不住藏了一份恨。
可是,原來,九分的愛加一分的恨,是更加的瘋狂。
他想她想得快瘋了。她不過是在他的房間裡睡過為數不多的一些夜晚,她離開後,他幾乎夜夜難眠,瞪著那個據說叫豬言的公仔,睜眼到天光。
Susan說,她夜夜賣醉,他便一點也不心疼?如果可以不疼,那便好。那便不會在那數個星期裡夜夜驅車在她住的地方經過。
可是,不能逗留。黑暗裡,有人在跟蹤。
獨自赴了老師的生日,聽說了一些擅畫蝴蝶的畫者的名諱。還有,十數年前在廬山發生的事情。原來,有一個叫遲箏的畫家曾在多年前死在廬山的一間小旅館裡,她包下一個房間,不讓打擾,然後,一天,心臟病猝發,靜靜死去。屍體是在數天之後才被發現的。她生前並不畫蝶,但臨死前在旅館的房間裡畫滿了蝶。折翅,軀幹,苦澀。
那才華橫溢的女畫家,似乎與他的言並沒有直接的交集。但偏偏,多年後,他的她重複了那畫家的畫。並且,遲濮與那畫家同姓。
一查之下,那人竟是遲濮的阿姨,遲濮養母的妹妹。如此看來,遲濮與言交好,估計早在大學之前,也許很多年以前,因為幾乎可以斷定,遲濮的阿姨遲箏教授了言畫畫。
所有的糾結卻突然終結在,為何他的情人傳承了遲箏的畫技,也傳承了她的蝶她的悲傷?
舞會上,看成媛種種,確定了臨終前那陪伴在遲濮身邊的是她。於是,問了成媛。她卻說不該由她來告訴他。
小女人委屈的邀他跳舞,說有事與他說,那時,他知道,她大概再次篤定了什麼,想要告訴他她的小秘密。
可是,他不能與她有親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