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躺了幾分鐘,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當即大驚失色,不知哪來的力氣撐起半個身,一把扯開深藍床幔。
&ldo;王妃, 您醒了。&rdo;一個綰髻侍女驚喜萬分地奔來,半跪在床前,伸手碰了一下她的額頭, &ldo;哎呀,沒剛才那麼熱了……&rdo;
&ldo;我這是在裴諾爾的房間?&rdo;她打斷了她的話。
綰髻侍女聽到她直呼君王名字, 驚異萬分,但旋即一笑, 老練地道:&ldo;哎,您這是在說啥啊,您是陛下新娶的王妃,在陛下的寢間不是理所應當嗎?&rdo;
&ldo;放你媽的屁!&rdo;她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用盡全力撐起身體,下了床, 披頭散髮地站在綰髻侍女面前,&ldo;誰他媽是他的王妃。&rdo;
她不顧綰髻侍女漲得通紅的尷尬神情,只顧自地朝房門走去。
因仍有不適, 可說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門口,綰髻侍女幾次出手攙扶,都被她打拍掉。
眼看她就要踏出去,綰髻侍女急了,竟整個身子橫著攔住,哭道:&ldo;整個廚房的廚娘都要因您而死,寶倫夫人也被打入了死牢,不日問斬,您只當是可憐可憐我,饒我一命吧。&rdo;
&ldo;你說什麼?&rdo;她差點沒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綰髻侍女雙目哭得紅腫像兔子,跪在地上,頭埋得低低的,再說不出一個字。
她一時呆立在門前,不知作何反應。
而綰髻侍女在哭了一會兒,見她沒反應,連忙給守在門前的兩個侍女使眼色。
一刻鐘後,當一襲簡約淺色長袍的裴諾爾進入房中時,心美正靠在床頭髮呆。
他半跪在她的床前,先是用手掌碰了碰她的額頭,然後又擁抱了一下她,確認她的身體沒有發熱後,才舒了一口氣。
&ldo;你看起來好多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rdo;他溫和地問道,淡金眸子在燭光下異常溫柔。
室內已空無一人,原本靜立床前的兩個侍女已無影無蹤。
她靜靜地看著她,半晌才道:&ldo;你放我走吧。&rdo;
&ldo;別胡思亂想了,&rdo;他的眼眸發出柔和的光芒,&ldo;姐姐,我發誓,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我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冷言冷語對你,更不會用……&rdo;
&ldo;你不用再說了,&rdo;她打斷他的話,淡淡道,&ldo;如果你仍念我們的舊情的話,就請放我走吧。&rdo;
&ldo;姐姐,&rdo;他的白皙手指撫上她的溫熱臉龐,&ldo;我是那麼愛你,我怎可能放棄你。&rdo;
&ldo;可是我並不……&rdo;&ldo;愛你&rdo;兩個字還未說出來,卻被他猛地堵住嘴唇,熱烈地吻著,直到她呼吸不過來,喘不上氣,他才緩緩鬆開。
&ldo;姐姐,我原本很生氣,氣你對我無動於衷,還氣你始終不肯接受我,便將你封為我身邊的女官。可不到三個時辰,我便後悔了,我怕你真的把你自己當成我的女官……&rdo;
&ldo;閉嘴!&rdo;她再次打斷他的話,盯著他的漆黑眼眸泛著細碎冷光。
似乎今天晚上他們在輪流打斷對方的話。
&ldo;我這麼對你說吧,裴諾爾,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rdo;
她冷冰冰地說道,&ldo;一是我曾經或許對你有愛,但早就被消磨得無影無蹤;二是你如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