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衫麼?”
西涼茉終於淡淡地道:“陛下,您何必到惱羞成怒,我只是在問一些自己疑惑了許久的問題,難道您覺得您這般答非所問,我們自說自話,我就無法瞭解到陛下你身體的真實情形了麼?”
百里赫雲沒有說話。
西涼茉看著他的背影,上前一步淡淡地道:“您身上傷來自於什麼,您比我更清楚,我沒有在您的傷口中下毒,而您也不需要為了隱瞞任何人而裝著一直受傷的模樣,這並不會在談判中給您帶來任何好處,而您的這般表現也只說明瞭一件事情——您根本就是真的受傷了,而且傷得並不算輕,也不算重,但是久治不愈。”
隨後,西涼茉頓了頓,繼續道:“而這種奇異的傷情,讓我想起了以曾經瞭解過的一種怪病,這種病長久以來總會讓患者流血不止,而且傷口久治不愈,得了這種病的人,若是不能徹底治癒,便會身子漸漸地虛弱下去,最後死於傷口流血不止或者其他的併發症。”
也就是所謂的——白血病。
西涼茉的話音初落,空氣裡鴉雀無聲,百里赫雲並沒有再說些什麼譏諷她的話語,也沒有否認,而是身形頓了頓,隨後將自己的衣領整理好,轉過身來,俊美眉目之中喜怒難測地靜靜地看了西涼茉好一會。
那種冰冷的帶著威壓的隱含殺氣的目光,若是在尋常人身上,只怕早已經嚇得跪了下來,只是西涼茉早已經見慣了百里青那種可怕的氣勢,如今自然不會再為這樣的目光嚇住,而是靜靜地看著他。
最終,百里赫雲還是微微彎起了唇角,淡淡地道:“飛羽督衛大人,果然是非同尋常之人,眼光之銳利,見識之淵博,確實讓朕深感佩服。”
說罷,他反而走到了長廊邊坐下,看向了水面,沒有再駁斥她。
西涼茉心中反倒是對他的這樣乾脆的,近乎直截了當的承認他自己的病情,反而感到了一絲疑慮,莫非……
“怎麼,如今朕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病情,飛羽督衛大人倒是開始懷疑起朕是要設局算計你麼?”百里赫雲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來。“陛下才是那識斷人心的高手。”西涼茉不可置否地勾了勾唇角,隨後在他的身邊坐下,淡淡地瞥了一眼他的肩頭,確定自己確實方才在那一瞬間是看到了繃帶,而且還是帶有一些新鮮血跡的繃帶。
百里赫雲的心智計謀都極有過人之處,未必在阿九之下,所以對於這樣一個擁有帝王之才的男人,她怎麼惡意的猜測都算不得過分。
百里赫雲看著她毫無愧疚的模樣,倒是忍不住輕嗤了一聲,倒是淡淡地承認了:“你看的沒有錯,朕確實是身上有特殊隱疾,而且症狀也如你所說的一模一樣,一旦受傷,就會流血不止,止血簡單,而且傷口久治難愈,身體會漸漸地虛弱,而且,到目前為止,我國御醫所搜尋到這樣的消血癥患者,幾乎沒有一個人是最後治癒了的。”
這一回,西涼茉還真是有點愣了,百里赫雲大方淡然與坦率,卻反而顯出她的小家子氣和心懷叵測來。
她看著百里赫雲的面容,他俊美深沉的面容在月光下,有一種近乎病態的蒼白,目光幽靜深遠,靜靜地看著面前的蓮池,卻讓人覺得他悠遠的目光彷彿掠過空曠廣袤的空間,不知落在什麼地方,又看見了什麼。
一片冰涼、沉寂。
西涼茉莫名地只覺得自己彷彿在揭開別人努力隱藏的傷疤,不由生出一種莫名的愧疚來。
她略微有些不安地道:“我……並不是真的非常瞭解這種病症,也只是在野史雜記上曾經讀到過一些,天地之大,也許會有能夠治療的方法,只是我們並不曾知曉罷了,但您終歸是一國之主,若是要讓人尋藥,未必不是沒有辦法的……。”
百里赫雲轉臉看向她,深沉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