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地道:“怎麼,督衛大人不是應該在聽到這樣的訊息之後,非常愉悅地告知九千歲,一同分享這樣的好訊息麼,至少,朕以為這對於你來說個好訊息,督衛大人綢繆了許久,驟然發難,不就是為了查明這件事?”
西涼茉被他幾句話說得一下子有些啞口無言,但是過了一會,她方才輕嘆了一聲,慢慢地道:“作為一個敵人和政客而言,我必須承認,今日探查的結果是對我國有利的,畢竟沒了你這樣在一邊虎視眈眈的心腹大患,對我們任何人而言都是一個好訊息。”
百里赫雲看著她,淡淡地道:“朕喜歡的就是督衛大人這份坦率,作為敵人,朕也完全能理解你的想法,那麼,對於督衛大人,如果百里赫雲只是一個朋友呢?”
他的目光平靜地凝視著西涼茉,沒有驚惶、沒有咄咄逼人、沒有憤怒、沒有譏諷嘲弄,而是一片如安寧之海一般的平靜。
而越是這樣的百里赫雲,越是讓西涼茉覺得有些難以招架,或者說難以應付。
西涼茉沉默了一會:“作為朋友,我想,我還是會為這樣的訊息而感到難過。”
她頓了頓,再道:“如果我們算是朋友的話。”
百里赫雲微微一笑,深沉的鳳眸裡有淺淺的笑意,也換了自稱:“我想,若是不算在地牢之後的不愉快,之前的那些日子我們相處的還算是愉快的,所以,我認為你是我在天朝的第一個朋友。”
他亦停了停話頭,方才繼續道:“所以對於你的答案,我想,我還是因該感到高興的,因為作為一個女子,你確實有讓我另眼相看的能力。”
百里赫雲說話的時候,聲音平靜而溫淡,沒有任何刻意的成分,西涼茉能聽得出這是他的真心話。
而愈是這樣的百里赫雲,卻反而越是讓西涼茉覺得有些琢磨不透。
因為人總是有所求的,而百里赫雲如果真的得了消血癥,那麼他一些近乎不可理解的行為就多少有些能夠解釋了,比如——孤身領著死士就這麼闖進敵國腹地,倒是有點像為了安排好自己身後事,為了能讓西狄在他死後,不至於被天朝凌駕其上,為西狄爭取到最大的利益,所以冒險一次。
但是,百里赫雲對於她的個態度和對於他病情的毫不隱瞞,就有些讓她匪夷所思了。
暴露了他的病,豈非過早地將西狄和他自己放在了油鍋上小火煎熬,劣勢盡顯?
難不成他還期待著她會為了他幾句把她當成朋友、知己什麼的話,而將他得病的事情不告訴阿九麼?
西涼茉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百里赫雲看著面前英氣敏睿的女子沉吟著沒有說話,心中知道她必定在瞬間腦中翻騰過千萬種揣測想法,只是面上卻絲毫沒有任何顯露,這是一個長期浸淫在權勢爭鬥之中的高手的本能。
因為他自己本人就是這樣的人。
但是……
他輕嘆了一聲,悠悠地一笑,並有點破。
“你為什麼把自己的病情告訴我,就不怕我把此事告訴千歲爺,讓你們在談判的局面裡處於劣勢麼,畢竟雖然咱們已經談了個大概,但是這份合約也只是草擬,可沒有做出最終的決議,也沒有任何人在上面簽字用印,不是麼?”
西涼茉還是決定坦率一些。
畢竟這樣的氣氛,到底也算是不錯,對於百里赫雲,她是真有一份尊重所在。
這樣的一個對手,也值得她尊重。
“因為,就算我瞞著,你也能有本事最終找到答案,而我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我瞞著或者不瞞著,最終能夠改變了什麼,只不過徒勞增加彼此之間勾心鬥角之勞罷了,畢竟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透風的牆。”百里赫雲淡淡地道,隨後又轉臉看向天邊,聲音柔和冰涼:“至於咱們之間的協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