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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部分

鐵血鎮壓的策略,一邊在國內血腥彈壓民眾的反抗,一邊發動對外戰爭,轉移社會矛盾:一個國家就算再怎麼窮兵贖武,只要在對外戰爭之中不斷取得勝利,人民的凝聚力就多少還會有一些,政權的支援率也會勉強維持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事實上,近代的日本財閥們同樣也是自己窮奢極欲,卻把苛捐雜稅壓到貧困百姓頭上,逼得日本民不聊生,但好歹還知道要崇尚武力,依靠軍國主義對內鎮壓對外擴張,往海外轉移矛盾。然而,明末的東林黨實在是史上有名的作死專業戶,居然一邊橫徵暴斂、把百姓逼得沒活路。一邊又極力打壓武人地位,拼命削弱軍隊的戰鬥力,敗壞軍人名聲,保持文貴武賤的格局——任何提高軍人待遇,增加軍隊戰鬥力的提議,都會遭到東林黨和整個地主縉紳階級的瘋狂打壓,更不要說什麼對外發動侵略戰爭來轉嫁社會矛盾了。

連古羅馬的奴隸主都知道要養一群彪悍的打手監工,才能驅使奴隸幹活,偏偏東林黨卻拒絕承認這個道理。想象一下,如果二戰時期的日軍也跟明末的朝廷官軍一樣,軍械彈藥都被倒賣掉,士兵成批餓死在營地,步槍和火炮都是一開火就炸膛的垃圾,海軍艦隊都是一出海就沉的破爛,軍人出征打仗需要一路打家劫舍來湊軍糧,回國還要“享受”賤民待遇和各類歧視……那麼估計就是張學良大少都能在東京閱兵了。

第三,對於明末士大夫之中出現的“西學熱潮”,俞國振這個穿越者曾經抱有很高的期望,以為是“開眼看世界”的一種進步表現。結果等到他真的跟幾個“明末基督徒”與“西學愛好者”一交談,頓時大失所望——如果說清末的洋務派雖然問題頗多,好歹還有著“師夷長技以制夷”的進步意義和救國強國的樸素熱情,那麼明末中國出現的所謂“西學東漸”,當真就只是士大夫飽食無事之餘的消遣玩物而已。

在清末的時候,面對著工業革命之後急速變化的世界,還有被炮彈開啟國門的現實,一部分士大夫不得不勉強承認了西洋人的強大,開始了向他們的學習。而在明末的中國,西洋人在遙遠的東方還沒有那麼強大的力量,東西方的技術水平也沒有拉開太多,明朝士大夫打心眼裡就不認為他們有什麼先進之處

之所以在明末的時候,會出現西學流行的潮流,乃是因為當時整個社會的財富和權勢都已經被瓜分完了,社會階層已經固化了。那些縉紳大戶的紈絝子弟靠著祖產就能不愁生活,其中相當一部分人自然是熱衷於功名和仕途,但也有很多人不是當官的料,於是就把精力放在各式各樣的消遣上——那些比較傳統的,自然是醉心詩詞,一心想要成就文壇之名;那些比較放蕩的,則整日流連花街柳巷,沉迷於溫柔鄉;那些愛好幻想的,則去修道煉丹、唸經參禪,順便買蘿莉玩雙修;最後一些喜好新潮計程車大夫,才會去鑽研各種西學、雜學。正如現代的富豪互相攀比豪宅、豪車、遊艇、私人飛機和賽馬;以及維多利亞女皇時代處於鼎盛階段的大英帝國,有不少無心仕途的另類英國貴族,把海外冒險作為自己的主業一樣——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當冒險家對英國貴族來說是件時髦的事兒,很容易由此成為倫敦上流社交界的寵兒。

但正因為只是把這些西學看成個人興趣和消遣,而不是什麼真正有用的求官謀財、富國強兵之術,所以明末那些能夠接受西學計程車大夫,也普遍是“三分鐘熱度”,缺乏學以致用的熱情和計劃。雖然也有徐光啟推廣海外農作物,孫元化試驗西法鑄炮等事,但依然停留在個人行為的層面上,對社會的觸動微乎其微。

最後,也是最令人絕望的一點在於,這些東林君子的思想多半頑固不化,拒絕任何變通——除非被刀子架在了脖頸上。否則的話,不管這些讀書人是不是讀書讀傻了,但至少在要求別人的方面,都只會死抱著程朱理學聖人之說不放(自己當然是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