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了。
自己今天就啟程的話,路上趕一趕,就能趕到她們前頭先到淮陽。
小么這趟太平府之行真是讓人挑不出半絲不好,吳皇的死流言四起,新皇的即位充滿質疑,太平府人心惶惶,大皇子平安逃到了池州軍中,發檄書要為先皇報仇,正厲兵秣馬,準備開戰,
最讓人滿意的,是林丞相的突然罷相和中毒,林丞相把持中樞這些年,驟然倒退,吳國朝廷上下一片亂相、流言四起。
蘇子誠滿意的嘆了口氣,如今只等混亂的吳國和太平府戰起,這對於北平,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蘇子誠站起來走到牆上掛著的山河圖前,手指慢慢從淮陽劃過淮南路,再一路劃到歧國,直劃到荊國,手指按在信陽兩個字上,停了片刻,臉上帶著笑意鬆開手。
小么的建議和他不謀而合,取下淮南路,歧國和荊國就是盤中餐,這吳國,也就成了鍋裡的肉,不過早晚的事!
蘇子誠退後幾步,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山河圖,這圖越看越順眼了。
蘇子誠坐回到了椅子上,自己細細研了墨,取了幾張玉版紙鋪好,挑了支紫毫蘸了墨,一筆一畫的默寫李小么附在林丞相名下的那三首詞。
第二百一一章 依附之人
不大會兒,蘇子誠寫好了三首詞,提起紙又慢慢唸了一遍。
這小么,一筆字寫成那樣,這詩詞學問上頭,竟精深至此,這樣的詞句,別說本朝,就是前朝歷代,比這詞更好的,也沒幾個!
蘇子誠感嘆間又想起李小么那首’白狗身上腫’,越想越覺得可笑,自己坐著笑了好一陣子,才放下玉版紙,揚聲叫了東平進來。
東平垂手侍立等著聽吩咐。
蘇子誠又寫了封信,和那三張詩箋一起折起裝到信封裡,慢條斯理的印上大紅封泥,提筆在信封上寫上了水巖的名字,才放下筆,抬頭看著東平吩咐道:“讓人把這封信給水二爺送過去,跟他說,讓他好好看看什麼叫詩什麼叫詞,讓他也學著點。”
“是!”東平躬身應承。
蘇子誠用手拍了拍信封接著吩咐道:“你這就回去趟開平府,去見大爺,把太平府的事詳細說給他聽,再跟他說,我打算取淮陽一路,今晚就啟程趕往淮陽治軍,稟報好了就直接趕到淮陽見我,嗯,把那個叫大魚的廚子帶到淮陽。”
東平怔了片刻,忙陪笑問道:“是外書房小廚房的廚子餘大郎?”
“嗯,就是他,做菜的東西帶齊全。”
“是!”東平一邊答著話,腦子轉的飛快,帶大餘去淮陽府做什麼?做菜的東西帶齊全?做菜……
五爺最愛大餘做的菜,從去年冬天起,這大餘就差不多成了五爺專用的廚子,帶到淮陽……東平心裡跳了跳,看來這趟回去,得去趟柳樹衚衕。
“跟明珠說,今晚上啟程趕往淮陽,月底前趕到,還有,傳信給西安和長遠,讓他們每到一處就報信過來,路上不要耽誤,月底前最好能趕到淮陽府,不過……”
蘇子誠遲疑了下,接著說道:“小么剛病過一場,也別太急,不能累壞了你們五爺!”
東平答應一聲,垂手等了片刻,見蘇子誠沒有別的吩咐了,上前半步,小心的取了案上的書信,雙手託著,恭敬的退了出去。
俞遠山抱著一大摞帳冊子,剛轉進垂花門,迎面撞上東平,俞遠山忙陪笑致歉道:“是東爺,直是對不住,光盯著這些勞什子,沒碰到東爺吧?”
“碰到只怕還是你吃虧!”東平心情極好,一邊開著玩笑,一邊伸手拍了拍俞遠山的肩膀笑道:“又找爺算帳了?爺都快被你煩死了,前兒還唸叨五爺,要是五爺在,哪用得著他看這勞什子?!”
“說到這個,五爺象是出去好一陣子了,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