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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地低聲哽咽。

洛白將頭毫無生氣地抵在床邊的牆上,聲音懨懨:“你現在明白了,很多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是啊,可你們這些聰明人怎麼就沒有想出不但能自己玩個你死我活,還不會連累到我這個笨蛋的主意?”

面對阮蘿的諷刺,洛白低下頭沒有開口,長長的睫毛在青白的面色上光暈點染,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

阮蘿雖然嘴上厲害,可她還是將洛白扶好躺下,自己一邊負氣一邊脫掉了衣服,吹熄了油燈和蠟燭,躺上了床。

背對背,洛白聽見阮蘿纖細的抽泣聲幾不可聞,她想轉過身安慰阮蘿,可是每動一下大腿內側的皮肉就像是再次被利刃撕裂一樣的疼痛。

“雲天之對我只有利益糾葛,但對你也算是用情至深,你不應當為了這樣的事情就猜忌他。”

“閉嘴!我的事你少管!”

沉默了很久後,洛白的聲音再次幽幽響起。

“你有一個混蛋的爹我有一個混蛋的師父,其實我們兩個人應該很像才對,可我每次見你都好像遊蕩的惡鬼見到陽光,我很好奇,你每天都帶著笑迎接那些象徵著新的苦難的日出,好像每件小事都能讓你感到快樂。而我,除了生存的本能,我不清楚還有什麼支撐著我活下去。”

這次,阮蘿沒有出聲,她吸了吸鼻子,繼續保持著沉默。

“我不知道爹孃是誰,有記憶的最初就是在師父的身邊,住在割雲山腰的陋居中。我每天都要喝不同的藥,有的苦,有的酸,有時師父會舀各種毒蟲來蜇咬我,然後他再觀察毒性和毒發的症狀,最後嘗試自己配製的解藥。毒發的時候總是很難受,我自己也記不得究竟有多少次求他殺了我,但最後我總是能被治好,等著下一次的試藥。”

阮蘿感覺自己的身上有難以描摹的寒意,洛白的聲音很輕,很平淡,像是在訴一個完全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我不是沒有想過逃跑,可是嘗試總意味著失敗,而失敗就意味著更多的折磨。我長大後,師父又多了一種折磨我的方法,那就是在床上,”洛白輕笑了一聲,語調顯得更加飄忽了,“有時候我會感覺黑夜漫長到永無止盡,可是我又害怕第二天的到來。”

“後來,我終於找到了機會。師父煉成避毒珠那一日,我趁他大喜過望將他毒暈,終於逃出生天。我帶走了避毒珠卻不知道藏在哪裡,於是我索性將它藏到最安全的地方,我自己的身體裡。我走在街道上,驛站旁,一路流浪靠著乞討過活,看到的每一個人我都覺得他們不懷好意,他們的笑容都讓我感到害怕。直到我暈倒在你的院門口。”

“所以,”洛白嘆息幽微,“我很羨慕你。”

阮蘿想要開口,卻不知道什麼好,她沒有想到洛白有這樣不堪回首的可怖過去,之前自己的話雖然只是氣話,但現在再想起顯得格外刺耳。阮蘿想聲抱歉,可是眼淚流到嘴裡時的苦澀讓她的舌尖有些發麻,雲天之曾經的話化作細小的針,遊走在她身體裡的每一個角落。

她也會變得以後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了麼?

阮蘿很害怕。

這個世界有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住她將要走的路途,讓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雲天之。

這個名字有著讓她絕望的力量。

“對不起,”最終阮蘿還是開口,她乾澀的聲音和嘶啞的調子讓自己也有些無奈,“我不該逼你想起這些不愉快的記憶。”

“都沒有關係了,雲天之是暗夜千羽的暗主,又是荒天城的城主,他收了錢就會殺了我師父,我再也不用過擔驚受怕的日子了。”

“什麼是暗夜千羽?”

“暗夜千羽是最大的暗殺情報組織,他們的頭領叫做暗主,我知道雲天之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