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鐵著臉轉深沉的黎瑾軒,忍不住咂嘴,小小年紀就學他那個冰山老爹,陰沉著臉像誰欠他百八十萬的,也不知道她家如花似玉的姐怎麼就被個面癱拐進狼窩了。
“他都有新人了,怎麼還會顧念我這個舊人。”黎瑾軒嘟嘟囔囔回了句嘴。矮油,夏米就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只把黎瑾軒看得發毛:“小姨,你幹嘛那種眼色看我?”
“小小軒。”夏米湊過來,掛上狼外婆的奸笑:“你怎麼沒有發現你挺有小媳婦的潛質的。”
其實夏米想說的是,還挺像青樓裡抱怨恩客的小倌。當然她還沒邪惡到毒害祖國下一代的地步。
到底是個只有八歲的小孩子,哪怕平素里老成,還是被夏米的話弄得面紅耳赤。
黎瑾軒粉雕玉琢的小臉上飛上兩片雲霞,小臉彆扭地瞟著後臺的入口處。
沉寂了許久的教室,簡單悠揚的鋼琴曲響起,一個披著駝色皮的小毛驢轉溜著骨碌碌的大眼,蹦蹦噠噠從後門裡跑出來。
DonkeyDonkeyIbegyou;
Pleasedon‘tsingheehaw;heehaw
Ishallfeedyou。
Ishallfeedyou。
Pleasedon‘tsingheehaw;heehaw。
Heehaw;heehaw;heehaw;heehaw。
Whyyousingsoloud?
Ishallfeedyou。Ishallfeedyou。
Pleasedon‘tsingheehaw;heehaw。
歡快的琴聲、輕快靈動的舞步、小毛驢事兒側身擺尾,時而點頭哈腰,時而揮手賣萌……
女兒稚嫩的身影、甜美的笑容歷歷在目。舉手投足間、夏米看見朵兒眼波流轉間的笑意、看見抿嘴低笑的甜美、心裡有個隱隱的念頭如瘋草般迅猛滋長。
“嘻嘻、媽媽、媽媽。”還沒看見人影,就聽見朵兒歡天喜地的呼喊:“媽媽,我們拿了一等獎哦。”朵兒催促著藍訣,可是才看見夏米身邊的黎瑾軒,小嘴一嘟,“哼。”
黎瑾軒看著抱著朵兒的藍訣,滿腹疑問也不好開口,轉身對夏米說:“小姨,我先回家了。”。
“別啊。”夏米看著兩個孩子的彆扭樣真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都說不出的美好,“小姨答應帶朵兒去吃大餐,一起啊。”
“不了,劉叔還在外面等我呢。”再說,朵兒現在也不需要他了。黎瑾軒轉身離開前烏黑的眼眸帶著一絲哀傷看了眼朵兒。
朵兒假裝沒看見他如玻璃板清澈的瞳仁裡的破碎,明明是他送別的女生巧克力,明明是他遲到不給她伴奏,現在還給她擺臭臉。
明知朵兒在耍小性子,夏米也不挑明,總之比起遺傳了黎家寵辱不驚、沉默寡言的冰塊臉,她家朵兒絕對是首先繳械投降的那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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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紀家園新開的法國餐廳,以價格昂貴和服務周到而聞名,當然以夏米一貫的生活理念是不會僵直背來一群養尊處優的人面前裝/B的,然而今天有個粘皮糖自願被宰,白痴才會拒絕!是吧?
穿著低胸改良旗袍,高跟鞋跟像鋒利的錐子一樣,像一隻五顏六色、纖長的花孔雀的服務生,三步一回頭,鄙夷又詫異看著包裹在細長牛仔褲,素白襯衣的夏米,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好像在說“穿成這樣不是你的錯,可是穿成這樣出來丟人就是你的錯了。”
鋪著土耳其高階地毯,奢華高貴的VIP包廂內。
夏米瞅著唯唯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