訕訕叫了句:“阿姨。”
畢竟隔了四年見到夏米,陳秋萍臉色也閃過一絲尷尬,可畢竟是大風大浪裡走過來的人,收斂了神色朝夏米點了點頭,目光也從牆角的藥瓶上轉到夏米身上,匆匆走近床邊,帶著關切問:“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邊說伸出一隻手覆上夏米的額頭,夏米眼眸裡閃過一絲不自在,巧妙的避開了陳秋萍的手掌,垂下頭,淡淡應了句:“阿姨,我沒事。”
陳秋萍伸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尷尬,她捏緊了又訕訕收了回去。。
好在陳秋萍沒有官太太的架子,見夏米低著頭,只當是孩子彆扭,於是試探性的問:“要不打電話叫小訣回來看看。”
哪知夏米使勁搖了搖頭,悶悶的說:“阿姨不用了,他剛剛才從家裡走,公司有急事。”
儘管夏米說的輕描淡寫,陳秋萍還是在她昂起頭的瞬間看見她嘴角邊一閃而過的苦澀。
好歹是人大的副主席,也多年從事婦女兒童方面的工作,陳秋萍自認也是閱人無數,她招來了朵兒,然後湊著朵兒耳語了幾句,小傢伙看了媽媽一眼,就跑開了。
朵兒走後,屋子裡只剩夏米和陳秋萍兩個人,陳秋萍在夏米斜前方的椅子上坐下,高雅的端起手邊的玉蘭鑲邊茶杯。
“阿姨,那茶是昨天的,我還是給您重新泡一杯吧。”夏米見陳秋萍端起茶杯就要喝,趕忙眼疾手快的搶過她手裡的茶杯頓在桌上,重新拿了一套茶具沏了一杯茶。
倒茶,加水,浸茶,直到看見澄澈的茶湯,夏米晶瑩剔透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滿足,乾裂的嘴角揚了揚,陳秋萍才讚美的詢問:“這一手沏茶的手藝哪學來的?”
果然是當慣領導的人,即使是這樣慈祥的坐在面前掛著溫煦的笑容,還是讓人繃勁了神經。夏米神色淡淡的:“家母也喜歡品茶,跟著耳渲目染也就學會了點皮毛,還差的遠呢。”
陳秋萍掀起茶杯蓋,綠茶的清香沁入肺腑,她淡淡抿了一口,只覺得神清氣爽,她優雅的蓋起杯蓋,暗暗搖了搖頭:“夏天,你這句媽是遲早要叫,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阿姨不是吃人的老虎,你平時怎麼講話,就怎麼講話,沒必要文縐縐的,阿姨不是博物館裡的老古董,還不需要你和我用‘之乎者也’交流。”
夏米被人戳穿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到床邊坐下,爬了爬脖子,垂下羽睫。
“夏天,告訴阿姨,你和藍訣怎麼了?”陳秋萍往前傾了傾身子,不顧夏米的掙扎,抓住她的手,覆下自己的掌下。
夏米畢竟還是有些生疏,淡漠的扯了扯嘴角,擠出一絲笑容說:“阿姨,我們真的很好,他剛剛走之前還囑咐我在家好好休息。”
“是嗎?”陳秋萍明顯不相信夏米的話,挑了挑眉,她捂住夏米的手微微拍了拍,然後語重心長的說:“夏天,如果你是因為阿姨當年的話,那阿姨跟你道歉,你怨阿姨怨藍家,阿姨都不認了,但是現在朵兒都那麼大了,你們兩個做家長的也不要任性。”
“阿姨,你想多了。”夏米看著她,一瞬不瞬:“如果我是當年的你,也會那麼做的,我是母親,理解母親的心。”
“那你們現在又是為了什麼?”陳秋萍一字一頓,犀利的目光逼得無處遁形。
見夏米始終沉默,陳秋萍拍了拍夏米的手背:“下次和朵兒一起回家,你總不回去,他爸爸以為你心有芥蒂,讓我親自來登門致歉,你若再不回去,老爺子就親自上門抓人了哦。”
陳秋萍布有淡淡細紋的眼角狡黠的閃了閃,這老年人賣起萌來,很真是招架不住,夏米趕忙硬著頭皮答應,也隨著陳秋萍起身。
走到臥室門口時,陳秋萍將夏米攔在臥室內,眼角掃過安安靜靜躺在牆角的瓶子:“你一天沒有嫁給小訣,這男人呢心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