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許周慧娜並無壞心,可是她這愛散播小道訊息的毛病卻並不討人喜歡。
“你這人真不誠懇。”周慧娜並不滿意墨菡的答案,“現在全醫院都在傳你去找宇少的事。你若跟宇少不熟,他能聽你的話而改變主意,讓陳護士恢復工作?”
墨菡微怔。她當初衝動地跑去找顧宸宇,並沒有想到這一層。“我只是據理力爭才說服宇少。他是個明理的人。”
周慧娜不相信地看著墨菡:“墨菡,你就算要跟宇少談戀愛也不是什麼醜事。幹嘛一定要說謊?宇少讓院長開除陳護士,不全是因為你嗎?”
墨菡有一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尷尬。
周慧娜說的沒錯。顧宸宇的確是為了保護她才命令院長開除陳護士。
“謠言止於智者。”墨菡朝周慧娜露出一個不冷不熱的笑,就起身解著護士服的扣子。
周慧娜不太高興地抿著嘴。
謠言止於智者——楚墨菡這是在說她不是智者,諷刺她熱衷於散播小道訊息?
“人家也不過是關心你。”周慧娜有些惱火地站到穿衣鏡前,對著鏡子整理頭髮。
墨菡將毛線圍脖圍好後,就走出更衣室。
一個外二就是一個小社會。什麼樣的人都有,人事的複雜,人心的難測,是心性單純的她搞不懂的。她並不想招惹是非,可是最近是非卻頻頻找上門。因為顧宸宇,她似乎已經很難再落得清靜。
一切的根源都是顧宸宇。
如果顧宸宇只是個平凡的男人,也許她就不會有這麼多人關注。
墨菡無奈地勾了一下唇角。
“墨菡,外面下雪了。”劉護士從外面進來,一邊抖著頭髮上的雪,一邊對墨菡說道。
“下雪了?”墨菡有些詫異。今年的雪似乎來得有些早。
“我從家出來的時候還沒下,到半道兒上就下大了。今年這天氣真不正常。”劉護士用力搓著自己紅通通的圓臉,一邊說道。“墨菡,你圍緊點,別凍著。”
“嗯。我走了。”墨菡朝劉護士擺擺手,就圍緊圍脖,走出外二。
已經是傍晚,有些病人家屬剛從外面打飯回來,他們一邊提著飯盒跑裡跑一邊報怨著“這鬼天氣”。
墨菡靜默地穿過人群,走出住院部。
當她站在門口時,看到漫天飛舞的雪花。
“雪果然很大。”墨菡詫異地看著這鵝毛似的雪片。今冬的第一場雪,給她一種驚豔的美。她伸出手,接著那一片片晶瑩的雪花,並沒有因為下雪而產生厭惡的感覺。
記得去年冬天第一場雪來得非常遲。那天,雪也似今天這麼大,風很冷,夾著雪吹到臉上如刀割一般痛。當時已近冬月,空氣非常寒冷,她從家一路走到醫院後,身體已經被凍透,連鼻頭都被凍紅。
當她搓著雙手,艱難地走在醫院鋪著石子的甬道上時,突然發現自己頭頂的天空不下雪了。她詫異地抬起頭,看到一把黑色大傘正遮在自己頭頂。原來不是她頭頂的天空沒下雪,而是有人在為她撐傘。
“凍壞了?”唐鐫淡雅的笑臉出現在她錯愕的美瞳裡。
“唐大夫,你今天來得真早。”墨菡記得唐鐫今天上中班,昨天他夜班,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家補眠才對。
“想起有個病歷沒記。我回來拿。你走著來的?”唐鐫認真地觀察著墨菡落滿雪花的棉鞋,心疼的表情盈滿清朗的雙眼。
“嗯。習慣了。”墨菡點點頭,充滿崇拜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看著玉樹臨風般俊秀的唐鐫,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直跳。
“下次下雪,坐黃包車,不要走著來。會凍壞身體。”唐鐫的聲音雖然很溫柔,卻有著不容人抗拒的嚴肅。
他這是關心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