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保鏢一看到對方,就伸出胳膊,阻止對方進入。
中年男人摘下墨鏡,冷冷地瞪了兩個保鏢一眼:“混蛋!”
兩個保鏢一看清來人的臉,立刻嚇得後退,立正彎腰,恭恭敬敬地做出“請進”的動作。
中年男人傲慢地環視了一下四周,重新戴好墨鏡走進病房。兩個保鏢在他進去後,立刻將門關上,不讓外面的人看到裡面的一切。
倚在床頭的範斯岑一看到中年男人進來,立刻藏起掌心中那顆美麗的紅色碧璽,坐正身子,喊了一聲:“父親。”
中島英壽一臉陰狠地上前,不顧範斯岑胸前的重傷,掄起大手就是一巴掌。
範斯岑躲也沒躲,默默地承受下這一掌。
“混蛋!你竟然敢破壞我的計劃!你不配做中島家的繼承人,不配做我兒子!”中島英壽看著範斯岑嘴角的血,毫不憐惜地說道。
“斯岑自知有錯,可是斯岑肯請父親放過楚墨菡。她救過斯岑。”範斯岑抬起頭,堅持著。
“所以你就替她擋子彈,還殺死我派去的殺手?斯岑,你真讓為父失望。”中島英壽失望至極地看著範斯岑,“你難道忘記那些中國人怎麼害死你母親,怎麼欺負你?你要做的不是去可憐這些中國人。凡是擋我們路的都要殺掉!”
“斯岑保證楚墨菡不會破壞你的計劃。如果父親執意要殺她,就先把斯岑殺掉。”範斯岑邁下病床,跪到中島英壽麵前,誠懇地說道。
“你是我兒子!”中島英壽恨恨地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她是我的恩人。”範斯岑聲音裡充滿堅決,彷彿如果中島英壽不適應他的請求,他會跟父親決裂一般。
中島英壽當年會把他這個私生子接回日本,只是因為他膝下無子。他在賭,賭父親會妥協。
“那就把她變成我們的人。記住!擋我路者殺無赦!”中島英壽說完,就戴上墨鏡,傲慢地走出病房,如來時一般,無聲無息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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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入骨 第33章 借花獻佛
範斯岑跪著目送那個他稱之為父親的人離開,眼睛裡充滿無盡悲涼。
父親,這兩個字太沉重。
當年被中島英壽帶回日本的他,原以為找到最親的人,可是父親對他的“愛”特殊到讓他驚恐。最嚴酷的訓練,最血腥的屠殺……是中島英壽一步步將他從一個質樸的孤兒變成冷血無情的劊子手。
他的身上流著中國人的血,卻也是中島家族的繼承人。這雙重身份折磨得他快要精神分裂。如果墨菡知道他的雙手沾滿鮮血,會怎麼看他?
範斯岑突然覺得自己如同墜入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被親生父親扼住脖子,快要喘不過氣。
他是撒旦,他來自地獄,天使一般純潔的墨菡,會與他這惡魔之子做朋友?
“我是中島家族唯一的繼承人!我為天皇而生!”他突然捂住太陽穴,痛苦地甩著頭。殺戮、可憐的小女孩、求饒的婦人、遍地鮮血……他只有不斷提醒自己是中島家族唯一的男丁,才能忘記自己的滿身罪孽。他所做的一切不只是為母親報仇,還因為他另一個身份“中島智久”。青少年時期受到的殘酷訓練就像一個巨大的魔障,將他心中的善全部遮蔽,他只能記住自己的任務,他不是“人”,而是一枚棋子,一個殺人機器。
兩名保鏢進來後,擔憂地蹲到他面前,大聲叫著:“少主!少主!”
聽到屬下的叫喚,範斯岑的神智才漸漸清醒。他努力睜大一雙空洞的鳳目,冷冷地撥開保鏢們的手,寂寥地起身。
身處黑暗太久,久到他以為再也享受不到被陽光照耀的滋味。而楚墨菡的出現讓他產生渴望,他竟然想與她一起站在太陽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