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
穆楠凝眉,撤去了面上的偽裝,俯首道:“罪臣詐死一事與師父並無半點關係,還請聖上明察。”
新帝冷哼:“哼,你以為朕是三歲孩童看不明白你們三人設的局嗎?你以為朕真的不知道真正的殺招在哪兒嗎,那劍口偏離心臟一寸,在朕的皇宮裡設局就當真以為朕的眼睛是白長了的嗎?”
新帝的話令兩人心悸不已,倆人俱是跪在地上道:“臣不敢。”
“哼!不敢?”高位上的新帝站了起來,他冷笑道,“你有何不敢?欺君罔上,違抗君令,哪一條你沒犯過?”
穆楠無法反駁,只能將頭低下。
“不過這些朕都可以不在意,今日叫你前來是為我朝安穩之計謀劃,你假死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皇上看他二人一派緊張的樣子心中覺得甚是滿意,恐嚇只是手段,收歸才是目的。
奉公瑾不愧是太醫院的首席太醫,聽皇帝這麼說之後立馬接到:“聖上要臣下做什麼臣下這就去做。”
奉公瑾畢竟比穆楠更瞭解皇上,他猜測皇上的意思可能會讓穆楠秘密行動,於是用手推了推穆楠,穆楠也跟著說了句,高位上的聖上這才笑了出來。
“哈哈……這才像樣。這幾日莫達在城中的鬧的動靜你們是有目共睹的,他既敢將自己的野心侵入我大晞朝,朕又怎麼讓他‘無功而返’。”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穆楠心裡對新帝的印象有增添了一份洞悉全域性敏銳,道:“聖上想讓臣做什麼?”
“朕當王爺的時候曾去過冀北,那裡山水貧瘠不生半毛,可也正是如此那裡的民風也是異常彪悍,駐紮在那處的將兵平日裡與這等民眾打交道,詭兵之術他們用的自是比平常將兵要靈活的多。你此行便是去冀北領三萬精兵,悄無聲息地過關卡,記得朕的要求是悄無聲息。”
“領冀北三萬精兵,此舉事關大晞存亡,這朝中大臣數不甚數,聖上為何就單單選穆楠一人?聖上也說冀北將兵狡黠,憑我一個身死之人又如何取信與他,如何領這三萬將兵?”穆楠低低的道。
高位上的聖上緩緩走下,他站在穆楠的身前,本是居高臨下的帝王卻撩起龍袍蹲在地上,舉手投足之間已然不是帝王與臣下的尊位差距,他抬手搭在穆楠的肩上,語氣裡夾雜著堅定和希望:“朕只信你一人,這朝中上百人臣唯獨你——與朕一樣本該是不容於世的異端,異端對異端素來憐惜。既然朕可以坐上這龍椅,你可以做這將軍,那麼還有什麼是你我不能做的?”
他話語散去了一貫的威嚴壓迫和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承諾一樣深沉而溫暖,穆楠抬首看著蹲在眼前的帝王,陰柔的容顏,深沉的瞳仁,以及搭在肩上的三兩力氣,竟莫名其妙的生出詭異的歸宿感,她感到溫暖像是兄長一樣的溫暖。
“若是事態允許,朕亦可讓你再休養許久,可如今不行,蠻族莫達蠢蠢欲動,再不動手他豈不以為朕這皇上是兒戲?入冀北調兵非你去不可,這一紙文書你去後交由冀北將軍王希餘下的便只有向他證明你就是將軍穆楠即可。”他不知何時取了文書,遞給穆楠,“本來……我還有意許你做我的皇后,也唯有你這樣‘異端’的女子才符合我這樣‘異端’的皇上……”
穆楠一怔,竟覺得皇上看他的目視有些灼熱,可這皇宮卻是如何也做的得,且不說她本就鍾情與簫昇,單就皇宮這個地方她都覺得不喜歡,於是她打斷道:“聖上抬愛,臣惶恐。臣願去冀北,可這皇后……”她話未說完,便瞧見新帝嘴角戲謔的笑,頓時覺得自己被耍了,然而心裡卻鬆了口氣,她想著至少不會覺得對不起簫昇,又想到對不對的起又有何用,她與簫昇或許就真的不可能。心中百般滋味,攪得一團亂麻。
她這般,跪在一旁的奉公瑾卻是心裡猛地一跳,他看不清新帝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