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什麼也沒說，抬手就喝了下去。

眉心不自覺的輕皺，藥水劃過口腔，留下濃重的酸苦。

將藥碗放在一旁，看著比比東沒有想要離開這裡的意思，千仞雪疑惑的眨了眨眼。

“是爺爺有什麼要交代我的嗎？”

一隻手被比比東握在手中，從魂導器內取出一把椅子，千仞雪坐在比比東的身旁，試探著詢問。

“沒有，大供奉是不會讓我給你傳話的。”

小蜘蛛從千仞雪的肩上跳向比比東，在千仞雪的注視下，比比東將其收回。

“就沒什麼要和我說的嗎？”目光清冷的看著千仞雪，比比東知道千仞雪能聽懂她具體再說什麼。

小雪今天才同那幾個孩子見過面，她也向天玥詢問過他們。

被比比東問的愣了一下，千仞雪很快就反應過來。

“媽媽想留下他們，自有媽媽的道理，我只是想關心一下他們對武魂殿的看法。”

看著千仞雪垂眸不與自己對視的模樣，比比東捏了捏千仞雪的掌心。

“小雪是覺得他們不該留？”

“我只是……我只是不願意低估親人死去對尚且還活著的人所帶來的傷害與影響。”

反手扣著比比東的手，再次抬頭，千仞雪神色認真的看著比比東。

“那是他僅剩的親人，但他如今沒有能力能留住那個親人，我不信他會不怨，我也不信他不會遷怒，他如今處在最容易被情緒所掌控的年紀。”

抽了抽自己被扣住的手，比比東只覺得那握著的力道更大了。

“媽媽想要留著他，那麼他的內心所想就該是我們需要注意的。”

“我同他說過，想要為娜娜報仇，他可以直接找我。”

千仞雪眼睛一睜，隨後眉心一皺，“媽媽沒和邪月提到我？”

“那孩子平日裡看著是個很冷靜的人。”指腹附上千仞雪的眉心，比比東平淡的說道。

“那不一樣，媽媽。那是他的親人，哪怕他平日裡表現的有多冷靜，可在胡列娜才死去的那段時間裡，他的冷靜是不會起到多大的作用。”

“你後悔了？”

比比東看著千仞雪，這讓千仞雪一愣，隨後垂下腦袋。

“他該慶幸，在這段時間內他不是一人，雖然我無法知道更多、更為詳細的他和焱之間的相處過程，但不可置疑的是，焱在引導他。”

“千仞雪。”

語氣認真的叫了千仞雪的全名，這讓千仞雪口中的話一停，視線看著那交握著的雙手，千仞雪再次緊了緊手中的柔軟。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