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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頁

餘望言生無可戀,頭髮亂糟糟的,額頭幾乎要貼在地上,乾癟的身子縮成一團,一身官服上沾滿泥汙,往日的忿恨與不甘蕩然無存。

朱錦融微揚著頭,一雙桃花眼麻木中帶著陰森的笑意。

「姓唐的,當初你騙了我,唐棣那個死丫頭又和姓離的一起算計我,把我害成這副模樣,我只恨沒能殺了那個死丫頭!不過有姓離的給我陪葬也不虧了!」

唐玉山看都懶得看朱錦融一眼,雙眸狠狠地盯著石板牆,右手攥得鞭子吱吱作響。

他不屑告訴朱錦融離善樸還活著,更不想再聽見朱錦融這等齷齪之人口中說出唐棣和離善樸的名字,只想用最殘忍的手段折磨死他,為離善樸報一箭之仇。

他大手一揮,兩個膀大腰圓的弟兄上前將朱錦融和餘望言拖到石板牆邊,拽著胳膊高高拎起。

抓過石板牆上方垂下的兩隻鐵圈,一人一隻鎖住手碗。

一鬆手,二人的身體登時像盪鞦韆一樣被鐵索拽著向釘牆上盪去。

鋒利的鋼釘噗的一聲刺入二人後背和大腿,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兩個弟兄手上沒有用力,二人身型乾瘦,盪在鋼釘上的力量不大,鋼釘只刺進了皮肉,沒有傷及內臟,劇痛難忍卻一時半刻死不了。

他們痛苦地掙扎,手腕被鐵圈勒得血肉模糊,越用力掙扎鋼釘刺的越深,鮮血順著腳後跟滴在地上,滲入一片黑乎乎、滿是腥腐血垢的泥土裡。

不遠處,一行人抬著離善樸的步輦緩緩登上山頂,插滿鋼釘的石板牆映入眼簾,兩個血葫蘆一般的身體紮在鋼釘上痛苦地抽搐。

離善樸不由得眸中一緊,泓澄和眾侍衛見了無不驚嘆一聲。

餘望言雙眼緊閉,頭無力地垂在胸口,只求早死早解脫,結束這煉獄一般的折磨。

朱錦融痛苦的慘叫聲在他瞥見離善樸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一雙血紅的桃花眼瞪的滾圓,呆愣了片刻後,用盡全身的力氣不甘地掙扎扭動,嘶啞的嗓音猶如惡鬼哀嚎。

「離善樸,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兩個弟兄上前拎起二人的雙腳,把他們的身體從鋼釘上拽下來,再向釘牆上盪去,再拖拽,再盪去。

幾十個來回過後,二人手腕處被鐵環勒得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身上布滿了血窟窿,滿是孔洞的衣袍被鮮血浸透,看不出本來的顏色,悽厲的慘叫聲在山間迴響。

唐玉山轉頭看了眼離善樸,攥著皮鞭的手一揚。

釘牆兩旁的弟兄躬身領命,怒瞪著雙目,高高地拎起朱錦融和餘望言的雙腿,猛地向釘牆盪去。

頃刻間,二人的身體被牢牢地掛在釘牆之上,身上被密密麻麻的鋼釘刺穿,從身前穿出二寸有餘。

血水四處噴濺,黑乎乎的石板牆邊緣再次被染成血紅色,地上像是下了血雨一般。

朱錦融身型高大,手臂修長,被鐵環吊起後身子略微靠下,一根鋼釘恰好從他口中穿出,頭顱被牢牢地釘在牆上,血紅的雙眼瞪著,整張臉猙獰可怖,血肉模糊。

餘望言個子矮小,吊得靠上,脖頸以上沒有被鋼釘刺到,頭顱被強行掰的咯噔一聲靠在石板牆上,一張皮包骨的臉上,常年緊蹙的眉間出奇地放鬆開,面色痛苦中帶著釋然與解脫。

石板牆下,黑乎乎的汙血混合著一大灘鮮血,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氣。

離善樸聽唐棣說起過這座用於懲治罪大惡極之人的釘牆,知道定是極為血腥的,但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幕,仍免不得心頭一緊。

眾侍衛見慣了生死,卻從未見過如此殘酷的刑罰,無不驚得目瞪口呆。

唐玉山陰沉的臉上湧起一抹快意,轉身走向離善樸,脫下大氅給他蓋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