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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頁

楊君蘭聽說過北面山頂上立著釘牆的事,雖然從未見過,但也能想像到那裡是極為血腥可怖的。

她柳眉一挑,「你這糙漢見慣了腥風血雨,離公子那般溫潤儒雅,如何能跟你比?別再給他嚇著了!」

唐玉山見楊君蘭像是有些不快,忙笑嘻嘻地起身挽著她,「夫人放心吧,那小子是個領兵的,啥場面沒見過,嚇不著他。」

入夜,離善樸的傷口不怎麼疼了,坐在床上寵溺地望著唐棣,任由她靠在他肩上胡亂擺弄著他的頭髮。

在從棲山莊養傷的這幾日,是他近年來極少有的閒暇時光,不需要為軍中之事操勞,又有心愛之人陪在身邊。

他甚至希望永遠不再回到刺史府去,從此與她一起過著山水田園的日子。

但想像歸想像,萼州軍民還需要他,出來好幾日了,也該回去了。

他唇角的笑容逝去,看著唐棣的眼神中浮現出幾分不捨。

「棣兒,我軍中還有事,明日得回去了。」

「哦。」

離善樸的傷勢好些了,他遲早是要回去的,唐棣並不意外,只是有些失落地應著。

外面傳來一陣急促又輕快的腳步聲,唐玉山親自拎著個大大的食盒進來,離善樸掀去被子正要起身,被唐玉山摸著鞭子沉聲喝止,只得乖乖地坐在床上。

看著唐玉山把晚膳一碟一碟擺在床邊的桌上,離善樸抑制不住地腹中上下翻騰,斜眼悄悄瞟著,還好裡面沒有野鹿肉。

他臉上漾起一抹從未有過的恣意笑容,不似平日裡那樣溫煦淡雅,倒像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自由自在,毫不顧忌。

唐玉山與唐棣一起擺好了晚膳,轉身便要出門。

離善樸忙喚住他,略一頷首,「唐伯伯,晚輩的傷沒大礙了,明早打算回萼州去,謝過伯伯……」

「別磨磨唧唧的!」

唐玉山聽他又要說些客套話,不耐煩地打斷。

瞟了眼一臉不捨的唐棣,聲音輕緩了些,「明早讓丫頭陪你一起回去照看兩天,等你傷好再回來。」

唐棣喜的連連點頭,挽著離善樸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

唐玉山話一出口便覺得不妥,嘴角抽動了兩下,不安地向北面正房走去。

女兒去離府照顧離善樸這等大事,楊君蘭不開口他如何敢做主?

可他也是因為心疼離善樸重傷未愈,女兒與他難捨難分才擅自做的決定。

如今他話都已經說出去了,若是被楊君蘭駁回,他在離善樸面前算是徹底丟了臉面了。

唐玉山縮頭縮腦地進房,小心地關好房門,陪笑著與楊君蘭說起此事。

楊君蘭並沒有反對,她已經把離善樸當做親生兒子看待,況且離善樸親手寫下庚帖,說離川海這幾日便會回萼州來,意思是離川海近幾日就會來從棲山提親。

女兒去離府照顧他也無可厚非,只要多派幾個人保護著,天黑前回來便是了。

這還是二十年來唐玉山頭一次擅作主張沒有被罵,喜的虎目眯成一條細縫,挽著楊君蘭的手輕聲細語地哄個不停。

次日一早,馬車沿著從棲山腳下向萼州東門駛去,泓澄與八個侍衛騎著馬隨護在兩側。

唐棣靠在離善樸的肩上,愉悅地順著車窗向外望,從棲山的懸崖峭壁上山花朵朵,嬌艷欲滴。

離善樸伸手探進前襟裡摸了摸,沒有摸到繡著棣字的月白帕子。

「棣兒,你見到我的帕子了嗎?」

唐棣轉回頭笑道:「讓我扔了。」

「為何?」

那方帕子雖然繡工粗糙了些,卻早已被離善樸當做他與唐棣的定情信物了。

「那帕子髒了,留著做什麼?你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