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夏,此時剩下的,也就只有舒安夏的背影。
帶著淡淡的疑惑,惠人狀似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轉頭給舒思玉使了眼色,舒思玉扯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容,“太皇太后,您看這個事兒——哎——”
舒思玉欲言又止,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太皇太后知道她要說什麼,但是卻沒組織,只是毫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舒思玉眼皮抖了一下,“其實,這定北王妃說的也對,畢竟咱北國向來孝字為先,如果顧老太君這種狀況,再讓定北王娶平妻,著實也說不過去!”
“是啊,還是太皇太后英明,要不然,這件事傳出去,豈不是影響皇上和太皇太后的名聲,是惠人考慮不周,還請太皇太后責罰!”惠人趕忙順水說話,雖然她明知道她以南國公主的身份在北國皇宮做客,根本就不可能被懲罰,但是她故意讓太皇太后懲罰,又把姿態放低,對於太皇太后而言,還是十分受用的。
微微點頭,太皇太后繃著的臉終於有了一抹笑意。
“還是惠人這個丫頭貼心,不過這個兒女情事,還真是沒辦法控制,否則的話你嫁給歌兒留在宮裡,豈不是更好?”太皇太后說到這裡,不由得蹙了下眉,這個問題也是一直困擾她而讓她無法想通的事情,無論從身份地位還有長相來說,燕離歌一點都不比顧瑞辰差,而惠人卻鐵了心要嫁給顧瑞辰,顧家本身勢力已經不小,假如這個時候再把南國公主嫁過去,就更是膨脹了。
但是轉念一想,惠人嫁到顧府,也當然是有利有弊,畢竟現在朝中保皇派勢力越來越多,惠人以不惜做小之名頭嫁給顧瑞辰,更會引起很多保皇派老臣的反感和忌憚,這樣,顧瑞辰的威信和地位也自然會大打折扣,雖然說歌兒登基,顧瑞辰起了不小的作用,但是以目前的狀態,歌兒和顧瑞辰必然是此消彼長,顧家勢力越大,越讓老臣們想起當初的皇后,所以——
思忖間,剛剛出去的舒安夏已經吩咐了一個婢女端著一個木紋托盤進來,托盤上放著,兩個對扣的鎏金彩色蝴蝶紋紅口茶碗。
三個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轉過去,一齊掃向那個托盤,惠人和舒思玉的眼底,不約而同地閃過一抹詫異。但也沒有繼續說什麼。太皇太后則是冷冷地盯著舒安夏的托盤,若有所思。
舒安夏彷彿沒有看到他們怪異的神情般,直接示意端著托盤的丫鬟將托盤放到太皇太后面前的桌子上。
太皇太后靜靜地看著,舒安夏緩步走到桌子前,笑意盈盈地開啟茶碗,碗口倒翻,並用手指指腹蕩了一下,當然在舒安夏兩側的惠人和對面的舒思玉根本看不到這個動作,舒安夏狀似十分認真地翻轉倒著茶碗,兩三次之後,便使用茶壺將其注入三分之二的水,惠人和舒思玉對視了一眼,眼中的疑惑更嚴重了。
這時,太皇太后也緩緩地從軟墊上站起來,深沉的眸子中帶了一絲探究。
舒安夏依然沒有理會,繼續著手中的動作,將茶碗呈四十五度角反覆翻轉,不一會兒的功夫,原本三分之二的茶碗中的水,就像忽然自己增加了一般,湧到杯口,水面一顫一顫的,彷彿要溢位來,卻又沒有溢位來。
太皇太后的眸子閃了閃,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不可思議。舒思玉瞠目結舌,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而惠人,當看到太皇太后眼中的驚豔和詫異之時,她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
滿意地看著她們三人的反應,舒安夏翹起唇瓣,“太皇太后,請品嚐!”
舒安夏緩緩地端起底端的茶碗,剛剛舉過前胸之時,惠人猛然一步躥上來,“讓本宮端給太皇太后吧!”惠人說完雙手一捧,直接沒問舒安夏的意見,就接過舒安夏手中的鎏金彩色蝴蝶紋紅口茶碗。
舒安夏一臉無奈,極其不情願和無辜地看著她,太皇太后原本驚豔的雙眸中閃過一抹異樣和複雜。
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