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興家裡拿到的鑰匙。
兩把黑大頭,兩把亮銀色,還有一把黃銅色看上去有點古舊的不知道是哪裡的鑰匙。
這些鑰匙都被穿著一個鑰匙圈裡,鑰匙圈中還有一個很可愛的紅眼睛兔子掛件在。
他伸手撥動了一下這串鑰匙。
放在鑰匙旁邊的手機在和過去相差不大的時間裡傳來相同而獨特的郵件提示音,聽到這個聲音,他就知道是自己這一刻接收到的郵件是誰發過來的。
他的目光轉向手機,用手指來來回回地撥著螢幕,卻不想去點開自己的郵箱。
之前也是這樣。
感覺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他在接連線到江興的電話的時候很不想接對方的電話,先是坐在旁邊等著電話斷線,接著又把電話丟給張方。
但僅僅一天之後他就後悔了。
他把自己的手機拿回來,可是來自江興的電話沒有再響起來,而是換成了郵件。
後悔和鬆了一口氣兩種感覺在心裡交織產生。
6雲開感覺對方也發現了自己的態度——其實又有什麼難以發現的呢?
如果要挽回的話也很簡單,他倒打一個電話回去不就好了?
然而現實是,6雲開每在這一秒下定決心,就能在下一秒推翻自己的決心。
所以最後,他不止沒有打電話回去,反而漸漸的連郵件也不怎麼回了。
只是他還有看郵件,所以他能夠知道,江興的態度並沒有什麼變化——至少在郵件裡頭沒有什麼變化。
他再次鬆了一口氣。
但某些時候又會突然覺得憤怒。
就好像是某個難題他一直期待著有人能夠幫他做出選擇,但那個唯一能幫他做出選擇的人,鐵了心將問題推還給他似的。
也許我應該要做出一個選擇了。
今天拍完戲,6雲開忽然這樣想。
他看著面前的鑰匙和接到了郵件的手機,清楚地意識這些分別是自己會精心保管和十分期待的東西。但他同樣很清楚,也許再下一秒,再再下一秒,他就空有期待,而不會做其他行動了。
這不對。
這太奇怪了。
6雲開想。
我要調整一下我自己……
他有些艱難地開始思考,將從薛盈事情開始到現在的所有的事情都一一整理起來,放在腦子中一件一件地過,一遍一遍地過。
他最後做了決定。
他繼續冷靜地看著江興發來的郵件,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但沒有回覆隻言片語。以及,他冷靜地把那串鑰匙寄了回去。
可是在這份快遞寄出去的第二天,6雲開突然又焦躁起來,他開始滿屋子地找自己的東西,將所有抽屜都拉開所有衣服都翻出來找東西,屋子亂得連進來叫他可以準備前往攝影棚的張方都嚇了一大跳!
“6哥……你在找什麼?”張方有點遲疑地問6雲開。
“鑰匙。”6雲開在屋子裡轉了無數圈,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找遍了,現在正強壓著自己的怒氣,但這顯然不太成功,因為在和張方說話的時候,6雲開已經將抽屜中剛剛倒騰到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
大大小小的碰撞聲簡直能奏出一場交響樂!
“鑰匙?”張方重複了一遍,然後躡手躡腳地在滿是雜物的地板上行走了一會,尤其注意規避那些鋒利的玻璃與瓷器碎片,這樣走走看看,他好一會才從角落中找出一份快遞單,“是昨天寄回國的那一串嗎……?”
快遞單被送到了6雲開眼前。
6雲開看著單據上自己填寫的地址,突然安靜下來。
這一份快遞單特別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