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回去他們那裡。
沃爾夫一家在佩恩車站迎接德奧,他們一起回到了SOHO公寓。當電梯到了公寓,一開門,德奧看到很多朋友在等著他——莎倫、詹姆斯·奧馬利律師和他夫人萊利亞。桌子上擺著一個畫著奶牛圖案的大蛋糕,周圍插滿了蠟燭。德奧聽到有人說:“德奧,快吹蠟燭。”
“什麼?”德奧問。萊利亞做出吹的動作,德奧明白了。
當他們收拾桌子的時候,萊利亞讓德奧幫她拿一張紙巾。德奧不知道紙巾是什麼,只好出明白的樣子四下尋找。找了一會兒,他便掩飾說:“沒有。”萊利亞衝他笑了笑,然後自己走過去拿了紙巾。
德奧覺得自己一定要回到學校,不然他活不下去了。
德奧從北卡羅來納州回來不久,南希和查理讓一個朋友帶德奧去紐約的各個大學轉一轉,第二站就是哥倫比亞大學。德奧穿過石門,他不禁喊了出來:“這就是大學。”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去別的地方了。
德奧報名參加了哥倫比亞大學的美國語言課程,這個課程是門非母語英語課程,但是比別的大部分課程都嚴格得多。南希和查理為他付了學費,差不多有六千美元。德奧晚上還是時常睡不著,或者不敢睡,但現在他可以利用這些時間看書和寫作業。1995年的春天和夏天,德奧都在學習英語課程,同時,他還申請了哥倫比亞大學的綜合學院本科生,這個專案是大學的一部分,專門為被迫中途輟學的學生而開。錄取條件很高,而且申請的截止日期是六月,而非一月。
南希、查理和他們一位在哥倫比亞大學醫學院研究神經學的朋友幫德奧填好了申請表格,但是他還要證明之前他上過學,可德奧身上沒有蒲隆地提供的任何材料。為這件事他打了好幾個街頭電話。德奧得知克勞德的一個朋友考進了布瓊布拉的醫學院——學校現在又勉強執行了。開始,學校人員拒絕提供任何材料,因為檔案顯示德奧已經死了。最後材料終於到了,德奧在裡面發現一張自己的照片,臉被用黑筆畫了一個叉。德奧習慣把所有東西都完好地儲存著——收據、書信、照片,因為過去留下的東西以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用到。但德奧盯著這張表明自己已死的照片看了好久,然後把它撕成碎片,扔進了垃圾箱。
接下來就是接連不斷的考試。SAT(學術水平測驗考試)、幾項哥倫比亞大學的錄取考試以及分級考試。考微積分時,德奧早早地做完了卷子。他正在認真檢查著,一位身材高大、穿著體面的男人走進了考場。他是個黑人,穿著套裝,顯然是這裡的重要人物,進來後就站在監考人員桌子的旁邊。他掃視著面前這些可能會成為哥倫比亞學子的人們,他們都趴在桌子上,掐算著時間急匆匆地寫著。
但德奧已經完成了,他起身把卷子交給了監考官。往回走時,他聽見高個子男人低聲問監考官:“他是做完了,還是放棄了?”
“看起來是做完了。”
“那我們看看。”
德奧回到座位上,看著那兩個人批閱自己的答案。然後高個子抬頭,衝房間另一端的德奧笑著說:“德奧……格拉迪……亞斯,好樣的!”
。。
第七章 蒲隆地 1976至1993年(1)
如果德奧對學校的概念僅停留在桑噶扎那個用磚頭壘起的平房小學的話,他肯定早就恨透了學校,而且也會討厭上學。這個小學只有六間教室,排成一排。每間教室開兩扇窗,用鐵柵欄封著,再無其他遮擋。看看這些房間,很容易讓美國人聯想起那些被英國當做博物保留展示的傳統單間教室:石板做的黑板,一排排老式帶墨水盒的桌椅破舊不堪。
學校屬於當地天主教教會所有,並由他們負責運營,一年的學費差不多合一美元,這可是筆不小的數目。德奧的爸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