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共睹,百官但凡有理智,自然不會對蘇大人做任何毫無意義的彈劾。”
“先皇對蘇大人有過惟一一次小小的懲罰。那次是蘇大人做得忒毒了。搶得的一個孩子,孩子的哥哥是御林軍一個小小的軍士,習得一身好武藝。是個粗人,聽說弟弟被搶入府中,不知輕重,跑到府門口大罵,結果看到了弟弟被惡狗撕咬的慘狀。哥哥救弟弟不成,反而被府中如狼似虎的護衛們打得頭破血流。等他不顧一切地擊退眾人擊斃惡犬救下自己的弟弟也已經是晚了,只有十一歲的孩子,全身百十個傷口,腸子流了一地,躺在自己哥哥懷中,嚥了下最後一口氣。”
蘇宇聽得臉色發白。
“那個小軍士身手的確不凡,抱著自己弟弟的屍首,居然逃過了蘇府護衛的追殺。然後跑到不知什麼地方潛伏了大半年,終於讓他等到一個機會。漢陽侯輕裝便服,率著為數不多的護衛出城踏雪,被軍士咬著一把尖刀衝入人群,刺傷了侯爺的手臂。”
“那個軍士想當然是想刺殺漢陽侯,只是寡不敵眾,關鍵時候刀尖偏了,於是侯爺只受了輕傷。”
“既然蘇大人只受了輕傷,最多把那人一殺了之,也就罷了。只是蘇大人對付人的法子實在有些毒,把那個替弟弟報仇未果的軍士活捉了。然後在菜市口搭了座高臺,。驅逐著帝都最骯髒齷齪的男人,如賴皮乞丐屠夫之類的,一個接一個地上去把罪人輪暴。軍士被挑斷了手筋腳筋,又打落了滿口牙,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輪暴了三天三夜。到第四天,蘇大人吩咐在高臺上建起一堆柴禾,令人把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沒了人樣的軍士,挑到柴禾堆上,慢火細烤,活生生的烤死。而令尊就坐在臺上,在裡三層外三層的護衛包圍中,細細地品著茶,饒有興趣地觀看。”
蘇宇咬緊嘴唇,如果不是在說“他的父親”,他真的要破口大罵了。
“那個軍士實在是太慘,激起了民憤。事後,成千上萬的百姓出動,聚到宮門外。御林軍也有很多人跑去。罵聲震天,都是罵漢陽侯的。先皇實在是礙不過百姓激憤,只有親自出面,把蘇大人連降三級,又革去了半年的銀米。然而百姓們還是不依不饒,說什麼一定要將人碎屍萬段、凌遲處死……鬧到後來,先皇一怒之下下旨出兵,死了一些人,在宮門口流了不少血,又捉了兩三個領頭人硬說人家是在謀反,才把群情激憤的百姓鎮壓了下去。先皇對令尊可真夠真心的,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把令尊保下。”
蘇宇不作聲。
“到後來,先皇去世,當今天子穆帝登基。國喪一過,就有官員上書彈劾漢陽侯,彈劾之人越來越多,積到一定多時,加上為首的又有個彥王。皇上這才下旨把人查辦。不等御林軍到蘇府,蘇大人就知自己大限已到,咬破腰帶上的鳩毒當場毒發身亡。蘇家滿門抄斬,財產入國庫。侯爺的頭也被砍下掛在城門示眾。只有蘇小公子你,常年在外習武,行蹤無人得知,成為蘇家惟一一個活得性命的。只是整個帝都誰也沒有想到,蘇家的公子,居然習得如此一身驚人的武功。不僅衝破層層守衛飛身上城門高樓取父親首級如入無人之境,還差點衝進宮殺了皇上。又能從趙大人刀下逃走。哪知強中自有強中手,這樣的身手,還能被人打入三枚附骨釘廢去了武功扔到了刑部。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人,又不知該是何等人物?”
看著總管盯著自己的眼神,蘇宇哼一聲:“你問我也沒用的。過去的事,我都已經全都不記得了。”
總管打個哈哈:“我僅僅是好奇。那個廢去你武功的神秘人跟我毫無干係,只是公子你……如果那個神秘人是跟令尊有仇的話,憑他的身手,潛入蘇府取令尊首級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怕只怕他只是針對你,跟你有仇怨。你現在成一個廢人,又有這麼個躲在暗處身手不凡的宿敵,只怕你一生都不得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