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柳先煦拒絕得不留餘地,付鵬也不打算繼續糾纏,於是就起身告辭,柳先煦也不留,淡淡地看著他離開。
端木岫在邊上說:“此事終究瞞不住,你何必又讓自己進了這個漩渦?”
柳先煦嘆道:“我還是不甘心啊,過去這麼多年,難道要隨著我一起葬在墳墓裡面嗎?”
端木岫憂心地說:“但此事牽涉重大,萬一把端木家也牽連進去,你我豈不成了家族罪人。”
柳先煦正色說:“第一,此事即使挖掘出來,也會至我而止,到不了端木家這邊。第二,你覺得端木家能夠涉身事外嗎?他們早就是局中人了,四皇子不成功便成仁,你堂兄跟奪嫡之事綁得太緊,脫不開身了。你如果有機會,也可勸勸端木昀,如果能割裂,還是儘早割裂吧,至少還能保全家族。”
端木岫苦笑道:“他怎麼可能聽我的?倒是瑞祈這孩子可惜了,有時間我倒是勸他儘快考個功名,跟家族走遠一點。”
柳先煦點頭說:“這倒是容易操作的,這兩天讓他來家裡一趟吧,我也好長時間沒見到他了,聽說他最近迷上了一個名妓,老是往她那裡跑。”
端木岫詫異道:“我還不知道呢,如果是這樣,那該讓他回來說一下。”
端木瑞祈接到姑媽派人傳過來的話,也沒多想,直接就來到了端木岫的府上。
他跟他姑媽一向比較親,而且十分佩服姑爹的人品,所以少時經常在他們府上玩耍,以至於端木岫幾乎不把他當子侄看待,直接當成自己的兒子。
進了府,他恭恭敬敬給端木岫和柳先煦行了禮:“姑媽,姑爹,侄兒給兩位請安!”
哪怕在此之前有一些火氣,看見端木瑞祈之後,這絲火氣也一股腦兒被吹散了,端木岫笑著說:“好孩子,快起來,許久沒見,姑媽想你了,知道你學業忙,還是把你叫來吃些好東西。這些是你姑爹老家雅川的特產,平時不易吃到,你來嚐個鮮。今天的晚飯就在府上用了。”
端木瑞祈答應下來,邊吃零食邊喝茶,問道:“不知姑媽叫侄兒過來有何事情吩咐?”
端木岫就佯裝嘆了口氣說:“昨兒我恍惚聽見你今年春闈不打算報考了,不知是否屬實?”
端木瑞祈就老實回答道:“是的,侄兒打算明年準備充分之後再報考。”
端木岫就問:“不知為何作此決定?”
端木瑞祈想了想,本就是個老實孩子,撒謊就臉紅,還是把實情告知:“姑媽勿怪,我去年一年學業有所阻礙,進境不大,如果這次勉強下場,肯定是過不了的。不如等再過一年,收斂心情,再認真備考,不僅能中進士,搏個前三也未可知。”
柳先煦忍不住插言道:“你這麼有信心?焉知去年的瓶頸今年不會重現?”
端木瑞祈略顯羞澀地說:“去年有所分心,今年知恥而後勇。”
柳先煦就有點陰陽怪氣地說:“是那位如嫣姑娘給你吃了閉門羹嗎?”
端木瑞祈臉刷地紅了,想來兩位應該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才把他叫回來的。於是懇切地解釋道:“姑爹息怒,是侄兒的不是,倒與那位如嫣姑娘無關,是侄兒自己心態崩壞,以至於學業荒廢。”
端木岫再次嘆了口氣,說道:“瑞祈,不是姑媽說你,自古紅顏禍水,對於血氣方剛的少年人,無異於紅粉枯骨,你一向是個明白人,怎麼會陰溝裡翻船。難道那個如嫣姑娘真有什麼過人的魅惑手段?”
端木瑞祈急急表白道:“姑媽不是的,如嫣不像你說的那樣。你知道我從小就通曉音律,尤其嚮往高山流水品性高潔的唱和。我一直認為,一個人的品性高下,可以在琴音中體現出來。一個內心猥瑣人品卑劣的人,是不可能撫得出淡泊明性的琴曲來的。而第一次聽如嫣撫琴,侄兒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