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徹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李煜。
此詞大約作於李煜歸宋後的第三年。詞中流露了不加掩飾的故國之思,表達了作者往事“不堪回首”的嗟嘆,勾發了作者物是人非的棖觸,跌襯出他的囚居異邦之愁,據說這也是促使宋太宗下令毒死李煜的原因之一。
誠然,李煜的故國之思也許並不值得同情,他所眷念的往事離不開“雕欄玉砌”的帝王生活和朝暮私情的宮闈秘事。
唐中雖然並未生在帝王之家,但是他在父母與爺爺關愛之下,卻也過著李煜一般“春花秋月”的帝王生活。他不是亡國之君,但他也與李煜一樣,“雕欄玉徹”的生活突然間崩塌,變成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取而代之的是“往事知多少”的疑問,和江水一般的愁思。
第五行與吳芝芝雖然有意幫他,但他們自己也知道,他們根本不能把唐中真正從人生的危機中拯救出來。
在逆境之下,旁人的憐憫與幫助,只能在自己努力幫助自己的情況下起作用。若一個人連自己都不想活下去,那別人根本幫不了他。
第五行只能幫唐中擺脫追兵,卻不能幫他脫離困境。
陸乘庸與餘謙等人在林中追了一陣,突然不見了唐中的蹤跡。眾人正猶豫不決,突然眼前一個人影閃過,穿著與唐中無異,身上同樣還負著兩具屍首。
陸乘庸等人並不遲疑,立馬追了上去。
寶曆小僧心細,他發現眼前之人的身法與唐中之前施展的有些不同,不僅路數上不一樣,而且速度也更加快了。
寶曆來不及細想,也只能飛身追上去。
陸乘庸追了片刻,也發現了不對。雖然眼前之人輕功的速度更加快了,但身法看起來反而不似之前那般高明,以至於他與餘謙、寶曆只追了片刻,便已迫近到了那人身前。
眼見三人已成合圍之勢,前方那人突然做出一個讓陸乘庸等人十分意外的舉動。他見難以逃脫追捕,突然便將身上兩具屍首向陸乘庸與餘謙扔來。要知道之前唐中寧願受傷,也絕不肯放下父母的屍體,這一下著實出乎陸乘庸與餘謙所料。
兩人還未想明白,屍體已攜大力襲來,兩人伸手接住,但見屍體輕得離譜,急忙扯開衣服一看,卻是兩個草人。兩人被草人一滯,那人趁機逃得無影無蹤了。寶曆見到草人,臉上神情閃爍了幾下,卻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去追擊。陸、餘二人這才明白,為何這人身法不及唐中高明,卻反而跑得更加快了,原因就在於這草人比真人輕了許多。
餘謙知道上當,大怒道:“他媽的,這人絕不是唐中。”
陸乘庸道:“這還用餘掌門你說,我是在想,這人究竟會是誰呢?難道他就是唐思繼劫官銀的同夥?”
寶曆聽著二人的對話,始終沒有開口說話,嘴角上卻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有些詭異的笑容。
三人頓了片刻,只得仍往回趕,意圖重新找到唐中的蹤跡。可唐中輕功超凡出眾,早已將他們甩開好遠。
唐中一個勁猛跑,生怕敵人追來,跑著跑著,突然跑到一面絕壁之前,前方沒有路了。唐中抬頭一望那面絕壁,只見崖壁高聳入雲,卻不知有多高。崖面十分光滑,甚難攀登。唐中雖然將追兵甩開好遠,但仍然能聽到遠處的追趕之聲。唐中知道陸乘庸等人遲早會追到這兒,於是一咬牙,猛提一口真氣,抱起父母屍身飛身向崖頂竄去。他輕功怪異,抱著兩具屍體,竟然還能在這與地面垂直的崖壁上如履平地一般地向上行走。
眾人在樹林中找了片刻,依然不見唐中身影。這時寶曆小僧突然看見遠處一面高不可攀的絕壁之上,竟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