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道:“公主和郡主去臥房歇息,再有半個時辰就收拾好了,有臣侍候,公主接見奉義郡王定然不會出差錯。”
商凌月雖厭惡他,可他說得也沒錯,敷衍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蘇伯玉恭卑行禮:“臣去繼續安排宮人。”
商凌月則和阿史那宓兒去了臥房,直到坐下緩了半晌後才後知後覺剛才被忽視的地方,登時懊惱一拍額頭,嚇得僵在了軟墊上。
蘇伯玉剛才每一句話都含沙射影,尋常百姓,她今日的舉動,不就暴露出來了自己是個百姓不熟悉宮中禮儀!
一旁的阿史那宓兒看她臉色青白交加,又憂鬱又著急,還眉頭緊鎖,叫了兩聲都沒回應,不得不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我的公主殿下!你在想什麼?”
商凌月受了驚,回神怔怔得看著她狐疑的碧色眼睛,一身刺繡精美的胡服,心口突然劇烈顫抖起來。
她已然活在這個架空的古代,不是掩耳盜鈴暗示自己不屬於這裡,周圍人就也會按著她所想對待她。她在他們眼裡就是至高無上卻受制於兩個太監的長風公主,時刻有生命危險的人是她,要虛與委蛇應付蘇朝恩和蘇伯玉保命的更是她。
穿越來一年半,她怎麼活在自己畫下的空中樓閣裡,自以為是,卻從來沒有正視過自己處境! 她不願接受現實,遊離於這個世界才露出了諸多破綻,難怪蘇伯玉那日言語試探,一年半時間內,他早就不知道把多少她和原來公主的不一樣看在眼裡了,穿越回去便罷,可現在她還活在這個危機四伏的皇宮裡,一事無成,還將自己置於更不利的處境。
商凌月追悔莫及得狠狠捶了下胸口。
阿史那宓兒被她突然得舉動嚇了一條,慌忙拽住了她第二次要錘下去的手:“你這是怎麼了?生氣也不能拿自己出氣啊!”
商凌月胸口鬱結之氣難以發洩出來,驟然彭得一頭撞在了她懷裡,恨聲道:“宓兒,我是不是很傻?”
阿史那宓兒被她弄得莫名其妙,直接就道:“那要看跟誰比,跟我比確實傻了點兒!”
商凌月騰得抬頭,瞪她一眼,一拳頭砸在了她肩膀上:“你才傻!”
阿史那宓兒被她這幅狂躁模樣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她拳頭軟綿綿的也沒多少力氣,一把拽下她的手以防她在發瘋:“我的公主殿下,誰惹你生氣了?告訴我阿史那宓兒,我替你教訓去,我知道你心軟,下不去手,我可絕不會手下留情,要實在不夠,再讓我的雕兒啄他!”
商凌月聞言猛地抽回手,嫌惡狠狠瞅了眼她:“你把自己大卸八塊我就解氣了!不用揍別人!”
阿史那宓兒大笑湊近趴在了她肩膀上:“現在開心了麼?”
商凌月跟她言語發洩半晌確實心情舒坦了許多,不情願哼哼兩聲:“一般般。”
半個時辰後,蘇伯玉稟告她們已經佈置妥當,只等奉義郡王到了,便可命御膳房傳膳。
商凌月換了身隨他出去坐到了大殿正座上,阿史那宓兒則位在其右手邊,左手邊為首的空位是為奉義郡王準備,蘇伯玉則垂手佇立在她側旁。
脊背有點兒涼颼颼的,商凌月感覺不自在的慌。
就在此時,殿門外才響起了女官的聲音:“啟稟公主,單于都護府大都護奉義郡王,錄事參軍事赤木勒大人到。”
商凌月當即收回你思緒,正兒八經端坐,看一眼迫不及待看著殿門的阿史那宓兒,道:“傳!”視線也當即移向殿門口。
阿史那邏鶻被宓兒贊得天上有地下無,專情又英俊神武的男人,不也就是中年男人嘛,能好到哪裡去?她也覺得自家老爹獨一無二的好,可客觀而論就是普通的中年男人。
蘇伯玉見她舉止全是對阿史那邏鶻的好奇和期待,垂握在腹前的雙手交換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