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完的田裡竄來竄去的笑鬧著。
風夜、穆青和蕭遠赫也在田裡割稻穀,青山帶著小星兒在家,偶爾幫著燒燒涼茶做做飯什麼的。其實按風夜的想法,蕭遠赫根本不可能像個農夫一樣踩著泥土彎著腰在田裡收割,人家一個有錢少爺住在自家,平時勞動勞動沒什麼,可是像這樣累得腰痠背痛腿腳抽筋的農活兒是不應該讓他幫手的,好歹人家也是付了房錢的呀。不過,蕭遠赫堅持要體驗風夜勞作的辛苦和收穫的喜悅,沒理會風夜的勸阻和青山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嗷叫,穿起短打,擼起頭髮,手拿鐮刀就跟著風夜下田了,把蝶山村人驚奇得紛紛找風夜打聽是不是那位貴公子沒錢付房租了才出勞力抵債。
風夜把村人的猜測跟蕭遠赫一說,他嘴角抽搐著半響沒說話,青山跳著腳直說要幫少爺請幾個長工回來代勞。
禾田裡的水早就放幹了,田裡的土曬得裂開了一道道縱橫交纏的細口子,小小的蜘蛛在田土裡爬來爬去,密密的稻杆裡結著一張張小小的蛛網,上面還掛著未被曬乾的水珠,稻禾裡總是藏著很多各種各樣的小蟲子,割稻時蟲子就會飛出來到處竄,好在都是不叮人的。
蕭遠赫拿著鐮刀在風夜的旁邊割稻,左手一擼抓住一大把的稻禾,右手的鐮刀一送一拉就割下來了,動作那叫標準到位一氣呵成又快又好,風夜看得不禁暗贊。他不過是看著風夜和穆青做了一遍,外加聽風夜說了要點就做的這麼好了,不瞭解情況的還以為他是熟手呢,想當初風夜第一次割麥子的時候還割傷了手咧,割下來的麥茬還是長長短短不整齊的。看來世上還是有天賦一說的,有的人天生就是做什麼都能做的比一般人好,蕭遠赫估計就是這種人了。
割下來的稻穀和麥子都紮成一捆捆堆在大簸箕裡放在田埂上曬,村裡的幾個公共曬坪現在還是很緊張,排著隊等著脫粒的人家還有老大一堆呢,風夜想著有空的時候還是在自家門口弄個曬坪打個碾盤吧,以後就不用老等著用村裡的了。
好在風夜家收稻是在眾人後面,等他們把水稻全部收割完,剛好就輪到他們碾谷脫粒。
拉碾的牛是借高村長家的,風夜家的牛還小,沒法用。
脫粒曬穀之後,風夜又忙著把上造【1】的麥子拿出大部分運到城裡賣掉,要不然家裡就放不下了,也吃不了這麼多。
(【1】上造:就是“上一季”的意思,南方土家話語。在南邊很多地方的稻麥是一年兩季,人們把春季中夏季收的這一季成為上造,夏播秋收的那一季稱為“晚造”。)
新收上來的稻穀有粳稻和秈稻,還有糯稻,風夜留下一部分足夠家裡吃的,剩下的都碾磨成白米賣了。
風夜家現在也是吃白米了,他在現代吃慣了精小米,這裡的糙米雖然營養好,但是他還是不怎麼喜歡吃的,如今糧食不缺了,家裡的米缸也就換裝成白米,糙米是隔那麼半月一月的才吃幾頓。風夜也不怕村裡人知道議論了,反正在別人眼裡,自己就是一有錢人了,蓋青磚大瓦房的時候都被人戳著背脊議論了一通了,現在他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由得他們說吧。
不過,現在還不是磕閒話的時候,收完了稻麥,村人們又忙著整田整地,翻耕施肥,準備著冬種。
風夜也忙得不行,收了稻穀要曬田犁地準備種冬麥土豆,翻了地要收芋頭木薯花生,收了這些七七八八的又要耕地埋肥,還要忙著準備土豆種。
風夜和穆青兩個人根本忙不過來,蕭遠赫對這些不熟,而且風夜也不好意思一直要他幫忙,風夜只能在村裡僱了幾個幫工幫忙。
家裡的三畝水田留著兩畝種冬麥,另外的一畝風夜全部拿來種土豆了。村裡的人雖然都知道風夜種的土豆賣到了城裡的酒樓,但是畢竟還沒有廣泛流傳開,思想不怎麼開放又沒什麼商業觸覺的村人對於風夜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