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的種植土豆還是不怎麼理解,他們都認為這種土東西始終比不過種麥子實在。只有長生和村裡另外的兩家人,他們都跟風夜買了土豆種,開了半畝幾分地種土豆,風夜只能說他們的眼光實在是高出了其他人不是一截兩截。高村長本來也是看不上土豆的,經過風夜的遊說,高大明才種了兩分地的。
經過高村長家這樣,風夜也就沒去遊說張木匠還有其他人了,反正到時候看到了利益,就是沒人說服他們也會趕著種的。
風夜家的田地都耕翻完了,施下了足夠的糞肥漚曬著,稻麥都曬乾收到穀倉裡,木薯拍碎剁成片曬乾,一茬茬的花生也摘下來裝了框,忙完這些的時候八月就過去了,九月重陽也快到了。
風夜家如今可謂是“倉廩實”,家裡新打的幾口大大小小的穀倉、木箱和麻袋、籮筐都裝著收上來的稻穀、麥子、蕎麥、玉米和黃豆大豆小豆各種豆類,儲藏室和內院樓上的一間房子都堆放得滿滿當當的,讓風夜看著就心喜。
九月重陽是個大節,雖然村裡人還有很多活兒要忙,但是到了重陽還是要停下來歇兩天的。所以,到了九月初八這天,蝶山村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犁耙,刀鏟,上山採楓葉了。
在這裡,重陽節有一個習慣,就是用楓葉做黑米飯上墳祭祀祖先。
和現代一樣,重陽和清明雖然都是上墳祭祀先烈的節日,但是在這個時空,重陽明顯比清明要來得重要和隆重,因為這個時節,人們不僅是要上墳祭祖,還要登高秋遊,慶祝豐收,在大州城裡還會有各種文人士子賞菊飲食的聚酒會。
而蝶山村自有自己的慶重九的一套習俗。
初八這天,風夜和穆青也早早的採了嫩楓葉回來,搗爛出汁,用汁水混合中糯米蒸,蒸熟後又依照此間的做法,剁了臘肉和大頭菜混了香菜末、蔥花一起炒,就是黑米飯了。
做出來的黑米飯初聞起來有一股很濃郁的澀澀的楓葉的味道,剛入口時也是,但是嚼起來的時候就會覺得很香,那種特別的清香就跟吃生橄欖的時候的那種感覺差不多,那種香味裡還夾雜著糯米本身的米香還有臘肉的香味,吃起來很爽口,一點也沒有平常的糯米飯一樣吃多了膩得難受的感覺。
風夜讓穆青炒了黑米飯,自己去村裡的磨坊磨米漿。
黑米飯、重陽糕、高粱酒是蝶山村過重九必備的三樣飲食。
這裡的重陽糕是用粳米和糯米按三比一的比例磨成米漿,然後在米漿中加入鮮豬肉剁成的碎肉、大頭菜末、花生碎粒一起蒸,蒸的時候要先放薄薄的一層,蒸熟後再加一層生米漿進去繼續蒸,這樣不斷的重複,一直加了九重才成,這樣蒸出來的糕點人們稱為千層糕,也叫重陽糕。
到了重九這天,風夜和穆青就帶著小星兒去上墳了,蕭遠赫和青山是外人,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
風夜覺得有點疑惑,這麼重要的節日蕭遠赫都不回家,他家裡到底是幹什麼的呢?父母為什麼能夠縱容他在外逍遙那麼久,但是想想他中秋團圓夜的大老遠跑來這裡,風夜也不覺得奇怪了,蕭遠赫自己就是喜歡另闢蹊徑走不正常路線的人,難保他家裡人不是跟他一樣,不理他了,管他呢。
風夜三人來到村口附近山丘李家的墳地,這裡有三個墳包,分別安息著風夜的祖父母和父母,他的父母是合葬墳,墓前立著木碑,上面的字跡已經在風吹日曬中變得斑駁模糊了。清明時風夜也曾來拜祭整理過,不過過了幾個月,墳上的草還是長的很多,枯黃的長草在秋風的吹拂中顯得很淒涼。
風夜想,大概以後他也是這樣吧,人死一抔黃土,生前的種種俱都化為煙塵,了無蹤跡,徒留下後人每年的憑弔。
風夜和穆青給墳包除去草,培上一層新土,拿出祭品和香燭祭拜起來。
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