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動了神農鎮製假業的發展。現在的神農鎮,可以稱得上中國長江以北地區最大最集中的製假基地。
這時候,有人約我見面,一輛桑塔納轎車帶著我進了山間的盤山公路,我順著山間開鑿的臺階一步步走上那座山峰,發現一個人坐在峰頂的岩石上等待著我。
於富貴。
“白長華!”他呵呵笑著和我打了個招呼,“我知道你沒死,我也知道你在南方賺了大錢,我還知道你一定要來神農鎮,嘿嘿。我剛剛知道,你已經來了。”
我默默地瞪著他,沒有說話。這個滿臉鮮血的劊子手,這個殺死了林茵和盧嬸的殺人犯,如今竟然逍遙自在地坐在這裡!
於富貴看出了我眼中的仇恨,居然笑了笑:“我知道你恨我,不過我感謝你。呵呵,你幫我儲存下了那座抗生素工廠,才使我有了今天的成就。”
“我幫助你?”我疑惑地瞥著他。
他哈哈大笑,說:“是啊。你當初三番兩次逃跑,又潛入神農鎮奪藥、殺人,鬧得沸沸揚揚。發生了汙染事件後,我正發愁這神農製藥廠怎麼跟上級交待,你殺了林幼泉逃亡,恰好給了我藉口。我一把火把神農製藥廠燒掉,宣稱你是潛藏在人民內部的特務,殺死了製藥專家,燒掉了製藥廠。呵呵,這不,我很輕易的就擺脫了出來。當然,因為怕引發森林大火,火勢並不大,大部分製藥機械都保留了下來,改革開放後我才能輕而易舉地仿製各種抗生素賺了錢。這不得感謝你嗎?”
我詫異地張大了嘴,忽然想起地底下那些身體變異的人,問:“地底下那些躲著的人後來你怎麼處理了?”
於富貴點點頭:“白長華,你真厲害,從絲瓜洞裡逃命後你居然還敢回神農鎮,而且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嗯,那些人後來不久就被發覺了,把他們救上來後一個個幾乎神經失常了,誰都不認識了。不過,燒掉製藥廠後,我就解開了對神農鎮的封鎖,鎮裡好多人怕被傳染,都遷到了外地。現在的神農鎮,你幾乎找不到原來的面孔了。所以,這個秘密被我永久地埋了起來。”
“是嗎?”我嘲弄著說,“那麼我呢?”
於富貴深深地望著我,搖搖頭:“你不會說的,你的嘴將永遠閉住。”
“為什麼?”我冷笑地望著他。
“因為……”他慢慢的斟酌著,“你的罪孽比我更重!”
我心裡一陣發沉,彷彿被那把沉到池塘底的鐵錘重重擊了一下。
“我總共殺了有十幾個人吧。”於富貴沉入了回憶,“而你,在邕州武鬥時就殺了有十幾個人吧?”他戲謔地望著我,“當初你參加武鬥相比自以為是正義的,但是現在看來呢?你還認為自己是正義的嗎?”
我下意識地摸摸胸前的傷口,正因為這道傷口,我才退出武鬥,回到神農鎮,重新犯下深沉的罪孽。
“我犯的罪再大,也沒有殺死自己的岳父吧?”他呵呵地笑,“林茵為你生了個兒子,可你卻殺死林茵的父親,我即使再殘忍,這樣的事也是做不出來的。”
“閉嘴!”我怒視著他,“當初如果不是你這個人渣,我又怎麼會……”
“對對,我是個人渣。”於富貴拍著手叫好,“我這個人渣殺的都是外人,從來沒有害死過深愛著自己的人。我的父母,我的岳父母,我一個個為他們養老送終,風光大葬,你呢?”
我感覺到了自己的潰敗,是的,在道德上,我是一個被審判著。至於審判我的人是否有罪,並不重要。
“過眼滔滔雲共霧,算人間知己吾和汝。”於富貴嘆息了起來,“歷史就是歷史,你看看現在,誰還在乎歷史?大家都在忙著賺錢,比我們那時候更瘋狂。”他激動起來,瘋狂地揮著手,“我所埋葬的,只是神農鎮那一小段歷史,更多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