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先前中毒頗深,現下剛剛祛除了體內毒性,睡得久些也是情有可原。”青年音色深沉,中規中矩的回答中,卻似是對少女頗為恭敬。
我中了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靳清冽不禁訝異得舌撟不下,她只依稀記得自己懷抱著嬰兒立於車前,嚼食了途中巧幸得來的一筐菱角,接下來……哪裡還有接下來,她的記憶就在此刻戛然終止,之後發生的什麼她一概不知……難道說,便是那菱角之中暗藏殺機,才使自己中毒暈厥!
還有那被青年稱做少主人的少女,靳清冽暗暗忖度,能當得起主人二字,想來這語音悠揚的明快少女便是這艘奢華巨船的主人無疑。
靳清冽開始努力嘗試梳理腦中的紛亂疑雲,將先前的零星記憶一貫串聯,可她的腦海中卻仍有許多片段不能清晰明朗。她或許是被這二人所救,就是這兩個年輕人將她帶回了他們的巨船之上。可是那個小傢伙呢?他吃了自己的菱角,是否也和自己一樣中了毒?他是否也被一併帶來了這裡?還有……還有江陵。
對了,江陵,她為小傢伙餵食的時候,他也在場,還不知輕重地開過她的玩笑!可他此時又在哪裡?是否也和自己一樣身處未知的環境?他的眼睛看不見,無論做什麼事情總歸都是很不方便,他可一定不要出事……
這少女與青年足下行得均是輕鬆快捷,兩人聊了不出三兩句,便已就將行至靳清冽所處的房間近前。這二人果真是衝我而來。靳清冽此時已不能從自己紛雜混亂的思緒之中爽快抽身,可她卻又不能由得自己就這般呆立門前,於是將手中的軟劍匿在身後又匆匆坐回了床邊,直至少女與青年動作輕緩地推門而入。
少女先行入室,青年緊隨其後。明媚清麗的少女,高大沉穩的青年。
“啊,靳姑娘,你終於醒了!這下我們總算不用再過擔心你體內尚有餘毒未解,不知何時才能轉醒了。”眼前的少女喜笑顏開,眼中盡是關切之色。黛眉橫展鼻樑細挺,朱唇精緻下頜微尖,然而一張臉上最出色的仍舊是那一對顧盼神飛的水潤雙眸,流轉生姿奪人眼目。
一旁的青年將手中端著的托盤擺在桌上,卻是滿滿一桌各式糕點。青年膚色微黑,卻是高鼻深目,眼神深邃面容篤定。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是你們救了我?”靳清冽目不斜視地望著少女與青年,心防卻已卸下了大半。
“在下聶擎風,這位姑娘是我家主人。”尚未開口的青年終於冷靜作答,“昨天晚上我與主人……”後面的話語還未出口,卻已被少女突兀打斷。
“我叫聶盼兮。救人談不上,不過是偶然經過,卻瞧見你路遇危急,出手相助罷了。”聶盼兮瞥了聶擎風一眼,趕緊擺擺手把話搶了過來,卻將前夜發生的種種情境雲淡風輕般隻字帶過。
“擎風,你快去看看廚房的飯食何時能好,靳姑娘定是餓壞了,這些糕點怎能頂飽!”聶盼兮用手肘頂了頂聶擎風的身子,聶擎風即刻會意離去。故意支走了聶擎風,是以防他無心之中洩露了秘密。她總算是信守承諾。
“原來如此,那實在是多謝姑娘與俠士相救了!”靳清冽若有所悟,卻依舊心有牽掛,“那你們可曾見到一個身著素衣的少年和一個襁褓之中的嬰孩?”
此話一出,靳清冽卻又有感甚為不妥,她深深覺得這話實在招人誤會。可是她情急之下便已脫口而出,又覺得此時越做解釋只怕越會加深誤解。
“你放心吧,嬰兒現在安然無事。至於那少年,你是說與你一同的那個瞎眼的哥哥?”聶盼兮美目一轉言笑晏晏。
靳清冽只覺得她的笑意中頗似有些你我心照不宣之感,不禁有些羞愧臉紅。
“哈,那瞎子哥哥說自己有些睏乏,現在大概是在房內休息。對了,他剛剛也來瞧過你的。我看你先前像是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