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兩全部打了水漂,更要緊的是,三個月後,爺爺的八十大壽上,我們一家又會被陳淇一家刁難!百般侮辱!而爺爺也會更加看低我們這一支!”
想到這裡,陳潛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閃過一道憤恨之色。
“就算我知道要忍耐,父親對此毫無所覺,可是母親如此柔弱善感之人,每次從本家回來都要以淚洗面。她平日裡強撐家門、經營鏢局,何其辛苦,心中又要不斷受到這等煎熬,我怎麼能讓她失望!”
一念至此,陳潛始終平靜的面孔上,微微變化,額頭上一根青筋跳動著。
“這世界和前世一樣,沒成績說什麼都是空的,想要讓他們閉嘴、討回公道,就必須有著本錢,且看這一次的拜山門能否成功吧。”
再次長吐一口氣,陳潛強自按下心火,抬頭看了看天色。
“是時候了,洗漱換衣後,吃了早餐,收拾一下就該上路了。”
言罷,他動身離去。
陳潛的早餐很簡單,一小碟牛肉、一碗米湯、幾個肉包子,談不上豐盛,卻價值不菲。
如今奚人入關,在北方建立了大溪朝,四方初定,西北卻還殘留著些許戰亂,所以物資匱乏,原本的商路斷絕未復,這牛羊肉都是商賈花了大價錢從北方草原販來的,售價驚人,如果不是逢年過節,普通人家很難吃上肉食。
陳潛一家,就是普通人家。
儘管經營著一家鏢局,但是上下十幾口人分下來,真正能留下來的銀兩並不多,更何況,城中大戶夏家的新鏢局聲勢正隆,陳家鏢局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陳潛心中很清楚自家的情況,但他今日就要動身前往參加入門式,自然需要營養、體力,所以只得默默咀嚼,平靜吃下。
餐桌一旁,正端坐著一名中年女子,她盤著發,身著素色襦裙,略有皺紋的面容上滿是欣慰,靜靜看著陳潛進食。
這女子正是陳潛的母親王氏。
待得陳潛吃得差不多時,王氏起身為其整理了一下衣飾,此時陳潛已經換上了一身嶄新墨色勁裝。
“潛兒,這次入門式不必強求,多學多看,”王氏幫陳潛拍了拍灰塵,輕聲說道,“我在你包裡放了幾兩碎銀,你和你大師兄有什麼需要用錢的地方,儘管使。”
陳潛聞言眉頭一皺:“孃親,這次為了疏通,前後已經花費太多,幾個月後爺爺壽辰又要花銷,怎麼能再放銀兩?孩兒此次前去,無論成與不成,前後不過兩三天,能有什麼花銷?”
“帶著以防萬一……”王氏的話音還沒落下,廳堂外突然想起了一陣叫喊聲。
“老鏢頭!您就不要添亂了!”
“是啊,今天少鏢頭要去參加入門式……”
“糟了!老鏢頭畢竟是氣血境的高手,擋不住啊!”
幾聲呼喝和痛呼,一名大漢跌跌撞撞的衝進門來,衝著陳潛和王氏急道:“不好了夫人!老鏢頭的癲症又犯了……”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一道人影忽然從其背後衝出,這人雙腳踏地間,不斷髮出“噠噠”的聲響,其速之快,幾乎眨眼間就越過了門口到餐桌之間的距離,出現在陳潛的面前!
呼!
陳潛頓時感到迎面一陣氣流捲動,竟然是被眼前這人身軀帶動的空氣變動所致!
但見此人一身破破爛爛的青衫上滿是泥濘,頭髮散亂如稻草,髒兮兮的臉上流露著一絲呆滯傻笑。
看到這人的身影,無論是陳潛還是王氏都愣了一下。
就在這時,那人倏地伸出一隻手,一把抓住了陳潛的肩膀。
王氏這時方如夢初醒,臉上流露出一絲怒容:“陳仲坤!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潛兒今日要去參加入門式,難道你禍害一家到現在這地步還不夠,還要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