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又不像是擱淺,因為六艘船並排的沖在岸邊,船上還直接搭上了數十條探到岸上的木板,閒漢們正一個個排著隊的離開船走到地面。
張仲軍也領著自家手下來到地面,大家下意識地以鄉鎮為單位的擁簇在隊目四周,不管心態如何,來到這陌生的地方,人人都會下意識的抱團取暖的。
入眼所看,看不到城池也看不到鄉鎮,感覺像是來到了荒野地帶一樣,如果不是身後還有六艘擱淺的大船,風武堂的人還在船頭盯著,這河源府的閒漢恐怕都會騷動起來了。
就在這詭異氣氛中,那六艘大船突然咔嚓一聲,如同一隻陷在泥潭裡的牛一樣,猛地一掙扎,船身脫離擱淺之地,然後就這麼幾下子回到了江河中央,並且緩慢地掉頭,開始逆流而上,直至消失在眾人眼前。
張仲軍傻眼了,不但是他,在場足足五六千人全都傻眼了,誰都沒有想到,風武堂把他們運到這沒有人煙的地方後放下,然後什麼都不交代的就離開了!
媽蛋!雖然自己已經有了當炮灰的覺悟,可這也太亂來了吧?不但沒有人監控,更沒有下達任何的命令,就這麼把五六千人丟在這河畔上?這是搞什麼?
張仲軍意念一動,看向眾人頭頂,這一看,臉色刷的一下子變了。
以前代表著立場的氣運線,是閒漢匯集到隊目身上,再然後匯集到一縣帶隊的風武堂武士身上,在登船的時候,整個河源府的閒漢最後是聚整合六股的氣運線。
可是現在,六股氣運線崩潰了,所有的氣運線都重新回到了以鄉鎮為單位的狀態。這代表著什麼?代表著風武堂拒絕承認對這五六千閒漢的統屬關係!
張仲軍苦澀不已:「難怪登船的時候會整合六束氣運線,而沒有變成一股氣運線,敢情河源府的風武堂根本就沒有派出領隊,任由下面六縣的領隊繼續行事。」
「而更重要的是,這種明顯非常重要的領軍出戰的事情,別說縣舵的舵主沒有出面,就是副舵主,甚至一些得力人物都沒有出現,只是讓跑腿發布徵集令的隊長級別的人物出面當領隊。」
「原來風武堂一開始就不想要統屬自己這些閒漢啊!只是既然不想統屬,那麼為何又耗費如此多人力物力把自己這些集結起來?還白白養了五天?並且還集結船隊運送到這兒來?更過分的是,居然還人人配了武器?」
想著這些,張仲軍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只有這個可能才會讓風武堂不辭勞苦的一個鄉鎮一個鄉鎮的徵集閒漢,也才會準備一批物資來給這些閒漢,更是才會派出船隊運送閒漢後,直接丟下離開,一副這五六千人和他們沒有絲毫關係的樣子!
張仲軍敢保證,自己現在腳下的土地肯定就是三運幫的勢力範圍內,而且他還敢保證,三運幫的炮灰肯定被調到梅源府那邊去了,這片區域短時間內不可能出現多少有秩序的武裝。
而這五六千手拿武器,又沒有吃喝的閒漢們,在遇到這樣狀態後,結果可想而知。
正在思索時,突然聽到人群中有好幾個人叫嚷道:「風武堂不管我們了,咱們自由了,咱們去投奔三運幫!」
「走啊,咱可是餓死了,早上才吃了一個包子呢,去遠處看看有沒有村落找點吃的!」
「大家小心聽令,風武堂把咱們派到這兒來肯定是有作用的,我們已經身處敵境了,一定要小心行事!別風武堂還沒拿咱們怎麼樣卻給三運幫的人幹掉了!」
隨著這些叫喊聲出現,很自然的就勾引起這五六千閒漢們按照自己的傾向行事,於是原本還算整齊的隊伍,立刻四分五裂,人群炸裂開來,成群地湧向四周。
張仲軍滿臉苦澀,因為在他那能看到氣運的眼睛內,一片白色的命運氣線中,居然出現了好幾十條純灰色的氣線。
閒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