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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為君主,作為全軍的首領,這是唯一的選擇。”

盡歡帝幽幽回了一句,似是調侃,似是無奈,一語未了卻又開始毛手毛腳。

逝水愣住。

是啊,自己雖然不知當時是什麼情形,但是自己知道,父皇當時若是還有其他選擇,便不會用如此激進,如此勝負半半開的方法。

以前也是,聽宮人傳言父皇逼死皇祖母,在御花園中酷刑連連,將跪在宮門之外的滿朝文武杖責致死,這些方法都屬激進,卻是情勢所迫之下的上佳選擇,只是無人理解,無人讚賞,本該是眾說紛紜,卻只傳出了‘暴君’二字。

這些年來,父皇在上書房批閱奏摺至四更漏子,夜深人靜時分獨自悠悠嘆氣,從未大興土木,苛政酷稅,雖然後幾年甚少上朝,但國事從來託付可信之人,井井有條了無紕漏,為何從來沒有人真心實意奉父皇為明君,只道父皇是昏庸無度之帝?

“爹爹累麼?”

逝水眼中波光瀲灩。

“不累啊。”

盡歡帝卻不知逝水意有他指,張口緣著逝水脖頸不斷種下吻痕。

“爹爹,可以不當皇上麼?”

“逝水開什麼玩笑。”

盡歡帝被逝水大大出乎綱常的問題帶得一滯,心神一晃,牙齒幾乎咬在逝水喉結。

“真的,爹爹可以不當皇帝麼?”做一國之君,實在太辛苦了,何況父皇對此已經厭煩之極。

“爹爹不當,誰來當?爹爹棄了皇位,該去何處?”

盡歡帝乍一聽覺得逝水的問題有些孩子氣,但隱隱又覺得逝水別有深意,便抬起頭來,垂下眼簾看著逝水的臉,見他一副認真誠摯的表情,逐漸的就攏起了眉心。

——皇兒好像,是認真的。

“這個——”

逝水一時語塞。

是啊,帝王退位,還是正當盛年天下太平之時無故退位,前朝還真沒有先例可循。

逝水糾結了半晌,感覺著自家父皇灼灼的眼神,出口說出了一句讓他悔恨許久的話:“爹爹可為太上皇。”從此不理政務,拋卻責任,不用再被百姓社稷之類逼著去做不喜歡的事情,倒是也樂得逍遙自在了。

逝水才一出口,水面劇烈一蕩,慢慢飄起一團血霧。

逝水咬牙咽回了痛楚的嘶鳴,勉力抬眼看著盡歡帝近在咫尺的臉,和他臉上突然浮現出的,與在中秋家宴散場那晚,與自己假作和藹時的笑容如出一轍的表情,恍然明白了自己說的話,有多麼大逆不道。

第四章立長立謫或立賢

逝水說出‘太上皇’三個字的一剎那,盡歡帝眼中寒光一凜,毫無預兆地抬起逝水修長的腿,血霧渺渺從水下瀰漫,腥甜。

被硬生生劈開的痛楚,和接下來盡歡帝面帶和煦笑容,卻毫無顧忌的肆意頂撞,逝水幾乎將嘴唇咬出血來。

身為皇子,當著自家父皇的面說出‘爹爹可為太上皇’之類的話,篡位之心昭然若揭,謀反之意人儘可見。

逝水心中悔恨之極,卻百口莫辯。

“太上皇?逝水方才是說,孤可以當太上皇?”

盡歡帝溫文出言,眉眼半彎,但浴池上激起的劇烈水花,和飄飄搖搖的幾縷鮮血卻將他心中的滔天怒火顯露無疑。

難怪皇兒主動投懷,難怪皇兒直言相思,難怪皇兒,如此關心自己的傷勢。

自己倒是被感動得無以復加,身心被虜,情根深種,以為皇兒雖然對那個叫‘墨雨’的女人情有獨鍾,卻總算願意無條件對自己好,不貪權位財勢,是值得自己執手相看,一世白頭的。

剛剛還情不自禁便想說出心中憐惜,小女人一樣心中忐忑,擔憂皇兒會厭惡反感自己不該屬於父子的愛戀,會從此對自己有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