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歡帝一邊推測,一邊有些忐忑地看著逝水,神色好像後宮中煞費苦心打扮的妃嬪,在緊張兮兮地等待帝王的臨幸一般。
逝水舒開眉,笑笑逛 “是,多謝父皇。”
“那等會兒就去吧,逝水喜歡什麼隨便拿,逝水想要新穎樣子的就告知工匠,父皇親自監督他們給逝水打造。”
盡歡帝也傻傻地跟著笑起來。
——皇兒喜歡就好。
斜陽西沉時分,盡歡帝帶著逝水踱步到了丹藥房所在的小竹林,因為逝水不放心一品紅,所以大著膽子央告盡歡帝,要來丹藥房看看,盡歡帝一口應承,沒有問任何緣由,半點不拖沓地就帶著逝水來了。
“逝水小心,這竹林裡沒有多少人來,雜草叢生的,上次來都沒注意,可能有蛇呢。”
盡歡帝提醒。
“逝水小心,仙師說讓丹藥房維持原樣,所以沒有修茸,這樓板還是搖搖欲墜的。”
盡歡帝再次提醒。
“逝水小心——”
盡歡帝看著逝水踏上第一層樓梯,登時一陣‘吱呀’聲,心中一緊,突然說道:“要不父皇來背逝水吧?”
逝水錯愕萬分,停在半空的腳瞬時僵住。
——父皇今日,究竟怎麼了?
最終逝水還是拗不過盡歡帝,紅著臉,雙手摟住了特地走到臺階下面的,自家父皇的脖頸,穩穩被背上了樓梯,看著屋裡窗幾明淨,一塵不染,與上月初來時好上了不知多少。
“仙師不在?”逝水傾耳聽了許久,沒聽到半點聲響。
“在,仙師一直在丹藥房中,特地說了不要宮人,現下這麼安靜,仙師大概是在冥想吧。”盡歡帝細緻地解釋道。
逝水一愣,冥想?
師傅那麼個一會兒不歇人,竟然耐得下心來冥想?
說到底,自己雖然與師傅相處了十餘年,但是對師傅的一切還是知之甚少,否則得知師傅是父皇選中的仙師時,也不會驚訝至此,沒有半點心理準備。
“天色晚了,仙師在冥想,也不便打擾,逝水要不隨父皇回永溺殿吧?”
盡歡帝回首看著面色恍惚的逝水,用滿是央告的語調詢問著意見,彷彿他已不是掌控天下的王者,而只是背上之人的所屬一般。
逝水因為一心想著一品紅的蹊蹺,一時竟沒有察覺到盡歡帝的語氣,只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夜幕低垂,永溺殿。
盡歡帝輕輕摟著逝木,仿若懷中是什麼稀世珍寶一般,不言不語,連呵氣都是小心翼翼的,動手動腳更是半點不敢。
逝水惶惑,想著盡歡帝怎的如此安分,卻無論如何問不出口,侷促不安間輕輕挪了挪身子,登時面色火燒火燎。
兩人皆是側臥,逝水背對著盡歡帝,這一動間,挺翹的臀擦到了一樣火熱的物什。
逝水聽著盡歡帝一聲倒吸涼氣,立刻猜到了那是什麼,心中羞赧之餘更夾雜進了不少莫名的情緒。
父皇明明心生慾念,何故不越雷池一步?
今日早晨起,父皇便有些不對勁,萬般寵溺百般依賴,將自己牢牢鎖在視線範圍之內,晚上卻開始輕手輕腳,如履薄冰。
——到底發生何事了?
“逝水不要亂動。”
盡歡帝的嗓音有些喑啞,緊緊皺著眉,渾身燥熱難耐,卻不肯鬆開逝木,也沒有要歡愛的意思。
不欲歡愛,是怕逝水本就反感與血緣至親的XX,而不肯鬆開,則是帶著幾分小孩子的心思了。
盡歡帝早晨的夢境中,天地皆空空茫茫,暗色的夜幕下空曠無邊的原野,盡歡帝立於其上,寒風獵獵,看著逝水不分青紅皂白,不眷戀任何事情,沒有前因後果地拂袖而去,任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