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眠總是這樣的:精準拿捏著屬於同事的分寸,交淺言深不過是他的社交手段。傻傻的蘇文心還以為他在透過閒話家常拉近兩人的距離。
其實,只要靜下心來,蘇文心就能發現事情的走向不大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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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陳松眠主動和他搭話的那刻起,就在旁敲側擊他的家庭背景、和王奕程的關係、過往的從業經歷……
然而蘇文心沉浸在和心上人近距離接觸的迷夢中,無法自拔。他掩耳盜鈴,放棄思考。
當蘇文心還在為點滴親近沾沾自喜的時候,陳松眠已經判定他的危險等級為綠色——有威脅但可操作。時機一到,陳松眠果斷出手,以雷霆之勢摧垮了蘇文心。
私連未成年粉絲,潛規則上位,畢業論文資料造假,考試作弊……
黑料鋪天蓋地,壓到蘇文心翻身不得。
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解釋,只是頗費功夫,而且少不得要站到陳松眠的對立面去。
蘇文心不想這麼做,哪怕對方堂而皇之地沖他使手段。
二十二歲的蘇文心年輕氣盛,妄想陳松眠有天會幡然醒悟、悔不當初。
他選擇了賭氣。
「我會站在你無論如何都無法忽略的位置,到那時,我們再論輸贏。」蘇文心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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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約滿一年,公司決定給幾個發展不如意的新人批發藝名,轉轉運勢。
其實蘇文心的運氣還不錯。
如果他再晚幾年入行,「寒門貴子」的路子早就被各大娛樂公司放棄了,像他這樣半路出家的,根本不會有出頭的機會。
最後,蘇文心在兩個備選裡選擇了「鍾青」。
那天,他發了一條僅自己可見的微博:
「你隨口一句話,照亮我許多年。
千萬裡追尋走過,滄海亦成桑田。
寤寐、輾轉、流連,願終局青松長眠。」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啊啊
第16章 心歸何處
20
「過年也不回來?」
「我約過你,是你沒時間。」雖然從松露的語氣裡聽不出失望,我還是有些內疚。我答應過她,今年要一起跨年的。
「好吧。」我嘆了口氣,「注意安全。」
松露沉默了許久,最終開口道:「哥,你和鍾青在一起了?」
猶豫片刻,我選擇承認。如果只是捕風捉影的新聞,松露根本不會在意;她既然這樣問了,那一定是基於她自己的觀察。
不知道為什麼,我又補了一句,「只是在一起,沒有別的。」
話說出口,我又有些懊惱。聽聽,這說的什麼鬼話?
那頭松露顯然也不大滿意,「哥!」
雖然是雙胞胎,但我和松露的價值取向大不相同。松露認真地勸我,「你太悲觀了……我覺得鍾青是個很不錯的人,你可以認真試一試。」
我覺得好笑,「你又知道了?」
我追瞿錚的時候,松露不知情。等她發現端倪的時候,我和瞿錚之間的關係早就大不如前。我是真的愛過瞿錚,崇拜瞿錚。那時他背著我搞了個孩子出來,即便我很生氣,但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決定分手。還是松露斷言,「你越不過自己設下的檻兒。」
事實也確實如此。分分合合、反覆折騰了三個多月,最後我們還是分了手。
和瞿錚分手之後,我常年處於半單身狀態。交過幾個名義上的男朋友,但無一不是為了打發時間。我不喜歡總是一個人,而且只有工作和復仇的世界未免太逼仄,我總要透口氣。
松露言之鑿鑿,「你信我。我整理了一個文件,你後面也可能會用到。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