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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連小名字也不會取,犯了好久的愁,被硬逼著取了一個,啥?火栗子!

為啥要叫“火栗子”呢?因為蕭煜的“煜”字左手邊一個火,右手邊上“日”下“立”,立與“慄”同音,與梨子的梨又剛好配對,都是吃的,就這麼定了,叫火栗子。特別親暱的時候也叫“小栗子”。這倆“吃的”時常一塊兒偷吃東西,都是從街市上倒騰來的小食,什麼豌豆黃兒、芸豆卷兒、發糕兒、羊頭肉、羊角蜜、糖葫蘆,有時候廖秋離也會自己做點兒小吃食帶過來,自己不吃,光看著蕭煜吃,看他狼吞虎嚥的吃,邊看邊囑咐:你慢點兒吃,這兒還有哪!

當然了,這倆也不純吃,有時候蕭煜鬱郁了,倆人也說說交心話。

這天晚上廖秋離過來,沒看見蕭煜在堂屋坐等。管事的把他引到了後邊花園的小湖邊上,他在那兒等著他。見了面蕭煜也不說話,往常當然也少話,但不像今天這樣愁慘兮兮的。

廖秋離就問他:怎麼了,這麼愁?

默了好久,蕭煜才說,我爹昨晚又打我娘了……

好麼,人家家事,不好插嘴呀。

廖秋離咳嗽一聲,想把話頭引往別處。

蕭煜偏又說話了,他說:我爹老愛打我娘,這不好。我要是喜歡一個人,才捨不得打呢!得要捧在手心,看進眼裡,存進心尖。

聽到這兒,廖秋離沒掌住,撲哧一下笑了。蕭煜老大不快活,問他:你笑什麼?

“你說你才多大點兒呀,十歲?就說喜歡不喜歡的,沒羞沒臊!”廖秋離羞他,還做了個羞羞臉的動作。

十歲孩子還不樂意了,“我就這麼想的!不行啊!還有,我過兩天就十一歲了,不是十歲!”

“得了吧你,還喜歡不喜歡的,淨說些老三老四的話,活著累不累?!”小屁孩兒還淨充大人,裝哪門子的獨頭蒜呢!

十歲的火栗子聽了他這話,心思又重了,又不說話了,老想著昨天夜裡的事兒。

昨天夜裡他爹過來了,三人一起吃晚飯,本來挺像一家三口的,爹喂他吃,娘時不時給他夾兩筷子菜,吃完了飯,他爹興致上來了,對他娘說,戲臺子蓋好都好一陣子了,今兒晚上給我唱一段吧,啊?他娘也不言語,轉身出去扮上了。

本來他爹見他娘少見的乖順,心情怪暢快的,牽上他先到戲臺下坐等。

等了一會兒,他娘扮好了,操琴的琴師也都預備好了,可那頭西皮二黃一響,他爹的臉色就陰了。起頭他還不大明白怎麼回事,後來見她娘上來,扮的既不是月宮的仙子,也不是醉酒的貴妃,卻是個瘋瘋癲癲的趙豔容,這下才明白過來,娘這是要唱《宇宙鋒》裡的“罵秦”呢!

罵秦罵的是秦二世,為啥要罵呢?因為秦二世強搶了趙豔容,逼著趙豔容做他的妃子,趙豔容不願意呀,所以她就裝瘋賣傻、拐彎抹角的罵秦二世!

這出戏意有所指啊,在指桑罵槐呢!

他爹陰著臉聽了一會兒,幾步跨上戲臺,一巴掌把他娘掃到了地上,又一揸手把人拎起來,扛進了房裡。然後就聽他娘在房裡啐他爹,他爹不知有沒有再動手,反正總聽他娘在裡邊嚶嚶地哭,哭得肝腸寸斷的。

也不是第一回了,多少回了,他們家老這樣。他娘平素不言不語,柔柔弱弱一個人,常病,稍好些的時候也是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樣,但別看她柔弱多病西子捧心,還動不動就往他爹心口上插一刀。怎麼插呢,太容易了,要不就折騰她自個兒,要不就舊事重提,指桑罵槐,反正就是說不情願跟著他爹,讓他爹放她走。

“還想走?!兒子都和我生了,煮熟的鴨子你還能飛到哪去?!”他爹估計也是氣懵了,說出來的話字字見血。

他娘哭得愈更淒涼,真有些聲嘶力竭的了。

“你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