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裡是兩年前,她在教堂求得的十字架,神父贈與她的那兩枚十字架,屬於她的那一枚,輾轉奔波,早已經不知道被她丟在了哪裡。
然而,祁邵珩給她看得這枚,她知道是她那時候送給他的。
兩年前的離開,以濛再度看到這枚十字架才想到自己曾經留給他的東西有多少。
“現在,還留著。”十字架紅色的絲線在她的掌心,因為時間的久遠顯得有些舊。
“來。”
見她脖頸後的長髮撩起來,露出她的脖頸,將這枚十字架戴在了她的脖頸上,將紅色絲線繫了一個輕巧的結。
兩年前,神父給以濛的這對十字架是一對姻緣十字架,這其中的這枚那年的祈福完全是因為他,戴給她有什麼用呢?
“這個是求給你的。”她說,推開他的手,她伸手去摸索她脖頸間的絲線結。
“你帶著。平安祈福誰帶著就是誰的。只有你好了,我才會好。”
以濛抬頭,不經意間撞進一雙幽深的眼瞳。
晨光微曦中,握著她手指的人,唇角有清淺地笑意,溫暖的像是和煦的春風。
“怎麼了?”
他問她。
以濛低頭,有些愕然,她竟然就那麼看了他很久都沒有移開視線。
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突然覺得自己開始有些依戀他了。
這樣的情緒,以濛從來都沒有過。
伸手覆在她脖頸處感受到那枚十字架,視乎還帶著他的體溫,以濛的手指繾綣在上面,像是在訴說著很多難言的心思。
她從來都不是巧言令色,口舌如簧的人,也許是跟在他身邊久了,偶爾才會在他面前戲謔一下,事實上的蘇以濛依舊寡言,少言,也難以用語言來表達她此時此刻內心的心情。
也許,現在這樣一個溫馨的場景裡,更適合妻子溫言柔語地和丈夫說些什麼,但是她是蘇以濛,本就不會說話的她,現在更覺得用語言來言表自己的心境一定言不達意。
更怕說了什麼他不願聽的話,讓他又不開心。
所以,唯有沉默。
和往常的沉默不一樣,這次她學著親近他,將一直握著她的人的手輕輕反握住了。
管時間還有多少呢?
能站在她身邊一刻,她就想要享受這一時刻的清淨。
而此刻的祁邵珩,自然能感受得到他小妻子的變化,以濛在漸漸妥協,她的手指雖然冰冷,但是卻可以溫暖他的心。
“阿濛,你看。”順著他的手,她看到一樓隔板上落下了兩隻海鷗,時不時地撲翅和鳴叫,灰色的翅膀和雪白的羽毛。
在普羅旺斯艾克斯的古堡中深居了那麼久,已經讓以濛很少看到這麼鮮活的生命,而且離她還是那麼近,近到伸手既可以觸控。
“喜歡麼?。。。。。。”
她側過頭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就已經被他抱了起來。
“阿囡,帶你下去玩兒。”
他抱著她,這麼熟悉的懷抱,讓以濛的內心那些冰冷的傷口在溫暖中頓頓的疼。
像是和記憶中無數次被他傾身抱起來一樣,她的手環在他的脖頸處,不是以往受了驚嚇的舉動,現在這樣親暱的舉止是她下意識就這麼做了。
熟悉,他們太熟悉彼此間的動作了,所以才會配合地這麼好。
5月4號,斷藥第二天,以濛從起床到現在的身體狀況都一直沒有過分的異常。
祁邵珩拿了件外套搭在她的身上,抱著她從二樓的小閣樓漸漸走了下去。
法國春日,即便在海邊,海風還是帶著和煦的溫和。
祁邵珩抱著以濛在沙灘上走了走,有海鷗落在他們身邊的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