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書生摔在地上,寒著臉道:“酸丁好雅興,竟獨自一人坐在城上飲酒吟詩哩!”
尹世昌道:“是會家子嗎?”
呂不歡搖頭道:“會個熊。小弟一伸手,就像抓小雞似的捉來了。”
尹世昌聳肩吃吃而笑,調侃道:“罪過!罪過!對待咱們下一屆的新科狀元,老二太沒有禮貌啦!”一面笑,一面邁動兩條肥腿,搖搖擺擺向書生走去。
那書生急忙退縮到牆角下,顫聲問道:“你們都是什麼人?我並沒有開罪你們啊!”
尹世昌笑道:“是的,你根本沒有開罪誰嘛!只可惜你坐錯了地方了。”
書生道:“這兒是城牆,又非諸位的居家內宅,我怎會坐錯了地方呢?尹世昌道:“不錯,不錯,這兒本來是城牆,你本來隨時都可以來坐的,別說坐,你高興躺下睡覺都可以,怪只怪咱們不該比你先來一步。”
口裡說著,人已走到書生面前,一伸手.抓體那書生的髮髻,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那書生臉色由白轉青,囁懦道:“你…你要幹什麼……”
尹世昌就著火光,把書生仔細打量了一遍,忽然露齒笑道:“閣下等姓大名?”
書生道:“在下姓……姓盛…草字彥生。”
尹世昌輕哦一聲,道:“原來是盛相公。”順手拾起一截斷木“啪”的插入石牆內.竟將書中的髮髻,掛在那斷木樁上。
那姓盛的書生人本瘦小,這一來,就像一條風乾的滷魚,掛在牆上再也無法動彈了。
尹世昌笑容可掬地問道:“盛相公,聽說你們讀書的人,為了金榜題名,刻苦用功,曾有‘頭懸樑,錐刺股’這樁典故,那是真的嗎?”
盛彥生想點頭,卻不能動,忙道:“有是有的,不過——”
尹世昌道:“既然有,就不算咱們薄待客人了。從現在起,你若再動一動,咱們就用木樁將你兩腿一併釘在牆上,你相信不相信?”
盛彥生急道:“相信!相信!”
尹世昌笑道:“如今你知道這地方是誰的居家內宅了吧?”
盛彥生哭喪著臉道:“在下知罪了,只求諸位英雄好漢高抬貴手,饒恕我這一遭,下次我再也不敢冒犯了。”
可憐他身子掛在牆上不能動彈,否則,準會當場跪下來叩頭求饒。
尹世昌搖搖頭道:“你不用害怕,咱們兄弟對待勇於認錯的人一向都是很客氣的,為了不讓你下次再犯這種錯誤,咱們會替你做最妥當的安排…”
盛彥生感激不盡地道:“多謝英雄如此寬宏大量。”
尹世昌含笑道:“譬如說,為了使你不再因吟詩誤事,咱們會替你將你那討厭的舌頭割下來,為了使你不再到處亂跑招惹麻煩,咱們會替你將兩隻腳一齊砍斷,為了……”
他話未說完,盛彥生已經嚇得心膽俱裂,全身一軟,登時昏了過去。
尹世昌左手一抄,按在那隻快要墜地的酒壺,微笑著嘆了一口氣,道:“讀書人膽子都太小了.還沒說要他的命,竟嚇成這樣。”
呂不歡冷冷道:“他們全仗一張嘴混飯吃,聽說要割下百頭.自然害怕。”
尹世昌掀開酒壺嗅了嗅,笑道:“寒夜枯坐無聊,有這窮酸來開開胃,更送來一壺好酒,正好排遣長夜。”
說著,舉壺就唇,便想暢飲一番。
“前輩.千萬喝不得。”
蹲在火堆邊打誠地的胡一帖,不知什麼時候醒了,突然大聲阻止尹世昌。
尹世昌一怔,道:“為什麼?”
胡一帖道:“這酒中可能有毒。”
尹世昌心裡一震,不禁低頭看看手中酒壺,問道:“你怎麼知道?”
胡一帖道:“前輩請想一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