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能說什麼不能說。於是湯嬤嬤也比較隱晦地問:“是不是因為那個閉門謝客的‘戒條’被破了?”
何當歸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道:“對啊,那位老人說過至少要‘持戒’兩日的,當然多住幾日會更穩妥,可是沒想到才第一日就……唉。”
老太太緊張地問:“那會有什麼樣的災劫?可有什麼補救之法?”
“那老人只提了一句‘血光之災’,多的就沒再透露,”何當歸眨巴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攤一攤小手,“當時我迷迷糊糊的如在幻境,就沒有追問下去,老祖宗您肯定也做過夢吧,那種感覺就是明明自己心中想問,可舌頭卻是僵直不聽使喚的,想問也問不出口。”
老太太咣噹坐回軟椅,憂愁地自語道:“這可如何是好啊,不知請些和尚老道回來作法頂不頂用,普通的道士法力有限,可惜前幾日剛走了一個有能耐的齊玄餘,如今老太爺也不在,我們又上哪裡去找齊玄餘?”
董氏和羅白芍聽得眼都發暈了,不知老太太她們三個人在打什麼啞謎,自己在旁邊如聽天書,可她們卻談得很投入的樣子,彷彿有什麼了不得的機密一般。什麼機密是何當歸能夠知道,而自己卻不能知道的?羅白芍氣鼓鼓地上去扯一扯老太太的衣袖,撒嬌抱怨道:“老祖宗,你今天是怎麼啦?我不管,反正今晚我就要三姐姐陪我……”
“呀——呀呀呀!”堂外突然傳來了一連聲淒厲的尖叫,“走水啦!老太太走水啦!嬤嬤走水啦!”
老太太騰地從座位上彈起來,啞著嗓子問:“哪裡走水了?”湯嬤嬤焦急地上前攙住了老太太的胳膊,低聲勸道:“您多仔細自己的身子,什麼事能重要過您的身子?”
香椿芽驚慌失措地從迴廊外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回話說:“老太太是……院子後面的苦竹林……林外的草叢走水了,燒得可厲害了。”
“苦竹林的草叢?”老太太立刻鬆了口氣,沉聲吩咐說,“那你們快去組織府丁救火,把外圍的護院也一起叫上!”
湯嬤嬤也鬆了口氣,臉上甚至還露出了一點笑意,轉頭安慰老太太說:“老太太且放寬心吧,一則這秋日天乾物燥的,正常情況下也有走水的可能,二則這樣一走水,就算是應驗了那老神……呃,人說的話,羅府這一劫就算是過去了,以後咱羅府就全是好事臨門了——香椿芽,你還杵在那兒幹什麼!沒聽見老太太讓你組織人手救火嗎?”湯嬤嬤沒好氣地呵斥著門口那個一身翠衣的丫鬟,這幾天本來就是多事之秋,底下的丫鬟還一個個都木呆呆的,辦起事來沒有點伶俐勁兒,真是氣人。
“呀!”香椿芽突然流著淚水尖叫起來,把堂上的除何當歸之外的人都嚇了一大跳,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她泣不成聲地說,“不是啊嬤嬤!不是啊,走水的地方是草叢,可是那些燒著的東西卻是,卻是好多的……血屍啊!”
“好多的血屍?”這下子,不只是老太太和湯嬤嬤嚇得面無人色,連董氏和羅白芍也被此言嚇得後退兩步,“你是說好多的……死人!死了幾個人?”
香椿芽擺著手道:“不是死人,是死烏鴉!”提起剛剛的經歷,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顫聲道,“剛剛我們幾個在點查廚房器具,突然看到窗外苦竹林的方向有火光,於是我們找齊了七八個人互相壯膽,才同去檢視情況。走近後我們發現那火燒得極旺,濃煙滾滾沖天而起,還帶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然後我們繼續往前走就看到了……一地的死烏鴉!全都是零碎的烏鴉屍體,滿滿地鋪了一地,那上百隻死鳥的頭,翅膀,爪子和肚腸,竟沒有一具完整的……”
“夠了夠了,別說了!”湯嬤嬤看著老太太的神情不大對勁兒,生怕她會因受驚過度而引發舊疾,連忙制止香椿芽說下去,沉聲吩咐她道,“你現在立即去放一支緊急信火箭,把聶淳和潘廣蕭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