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露出了有些複雜的神色,好像還未從那夜的事中緩和過來。
“你生病時,他很緊張。”
憋了半天才吐出八個不算是安慰的字,霍零不管鐵心蘭的態度開啟了門,小魚兒正在院子中看火。破扇子搖擺間,帶起陣陣嗆人的藥煙。早就知道自己對安慰人不擅長的霍零讓出身子,對小魚兒指了指屋裡。
小魚兒眨眨眼,立刻就道:“她醒了,藥歸你了。”
說罷,也不管霍零是否答應,一溜煙鑽進了房間。霍零有條不紊的帶上門,取過個藥碗倒出已經熬好的藥汁,並將藥端進屋裡。
小魚兒二話不說接過霍零手中的藥碗,對眼角仍有淚痕的鐵心蘭道:“不許哭,你一哭這藥就不靈了。這是最好的藥方、最好的藥,你吃下去,保準立刻就好。你若是還哭的話,我們就不管你了。”
見鐵心蘭露出幾分好笑的神色,霍零再遲鈍也知道她不會再哭了,伸手拿起新配的精鐵槍和短劍,關上了房門。
樓下的店小二殷勤的招呼著霍零,看來像是還記得小魚兒闊綽的出手。霍零實在不想回應這小二什麼,極為不禮貌的加快了腳步,繞開店小二走了出去。店小二也不在意,江湖人士大多都是這傲脾氣的。
霍零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了個來回,第二次路過茶樓時,她抬頭瞧瞧這有些喧鬧的高樓,腳下步伐轉向,最終還是進了去。店家上前,霍零隨意的拋去塊銀子,要了兩個小菜,就在二樓落坐。二樓正是人聲鼎沸,說書人的一抖扇子,出口就是江湖舊事。
劍眉杏目、神色淡然、體態冷峻的玄衣少年,自然引起在座的眾江湖人士的關注。
霍零要了壺女兒紅,自上樓初就一言不發的品酒;說書人正講的精彩,不多時,江湖人對霍零的關注已少了八分。偶爾喝上兩口,霍零漫不經心看出窗去;街道的行人走卒,似乎比那精彩的說書還要吸引人。
說書人是個老者,可以說是個有些邋遢的老者;一身長袍隨意的套在身上,執扇的手卻是骨節分明。他拿起平桌上的酒碗,一飲而盡。
“再說那十四年前的一戰,燕南天燕大俠那是人人看了都要叫聲好字!‘神犬迎客,靈猴獻果’在那十四年前,走鏢之人莫不是……”
下座多是十四年後的年輕一代,聽了說書人的話不僅不以為然,甚至有些人大聲的嘲笑起來。說書人也不以為意,只是抬了抬已空的酒碗,打了個酒嗝。
“這兩人自然沒什麼可怕的,燕大俠雷霆出手,兩人一死一傷,那靈猴自捅雙目,再也未在武林中露過面。從此,那十二星相又少了兩人。”那老頭半躺在席子上,眯起眼笑道:“老兒再講個燕大俠的事蹟,只不過肚子裡的酒蟲……”
聽到這,在座的大多數都鬨笑起來,個別一兩個有異議的,在這氣氛中也說不出什麼。
老者的目光直接看向了霍零,倚老賣老的笑道:“那位少年人,總不會介意請小老兒喝幾杯,略顯俠義吧。”眾人的目光隨說書人話集中在霍零身上,各種玩笑之詞不斷。說書人也的確無賴的很,一般的少年遇見這情況,只要不是手頭太拮据的話,總是不好意思拒絕的。更何況牽扯到俠義上,少年總是對江湖、俠客充滿幻想的。
收回目光,霍零拋了塊銀子給早已經等在旁邊的跑堂人。多數人,甚至沒看清霍零掏銀子的動作。
隨即,這些江湖的闖蕩者齊齊叫起好來。聽茶館說書,大多數江湖人都是拋開了紛擾的恩怨,求的就是這一時放鬆、熱鬧的氣氛。
跑堂人上了壺酒給說書的老者,那老者卻不依不饒的拉住了跑堂人的衣袖,道:“欺負我小老兒怎麼著?那少年人的銀子明明夠一壺半酒來。快些快些,再給小老兒來上一壺來。”
周圍的人鬨笑起來,紛紛支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