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寒掩蓋。
老漢子鬍子邋遢,腥臭酒氣十丈外便可聞。見了曾討過酒的霍零,嘿嘿嬉笑露出仍掛了肉絲的一口白牙,好生不講禮法。
“小友小友,我們有緣的很喲。老頭子要是個翹臀風韻的,嗝,的婦道人家,嗝嗝咳,定死賴著嫁給你。”
臭髯的老頭子,正是當日酒樓後又歇腳茶館偶遇的說書人。
濃密的鬚髮足有幾年未曾整理,糾纏成團。全然看不出上次見面的整潔,和如今一比,曾經的邋遢也升為形貌整潔了。
霍零總覺這人含沙射影。
黑蜘蛛眯一雙狹長的蛛眼,滴溜溜打量老漢子半晌,愉悅笑出了聲。嘶嘶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黑蜘蛛一推,雙手一環,看戲的姿態驚得蘇飛霍零身下良馬連退,不安刨蹄。
“等等。”
霍零伸臂且攬住黑蜘蛛,拍拍身下黑馬流浪的頸。和霍零相處時日長久,流浪通人性的一甩黑潤馬鬃,衝那糟毛的老馬呲牙嘶鳴。
那老馬巍然不動。
黑蜘蛛一副閒散的模樣抱臂上觀。馬上的蘇飛閃過一道厲芒,手指幾乎碰到刀柄,恨不得立刻把糟老頭當追來的探子宰了。
定定凝望老漢,霍零目光清澈,不含殺意。
“小友,老頭子送你個禮物。”趿拉個破草鞋的老漢子一笑,露出排潔白的牙齒,酒氣沖天而起。精光一閃,老漢子冷厲雙目又復了那副昏黃混沌的模樣,若不是射來的一道寸許長的白芒實為不凡,之前的冷厲定會被當做終日被逐疲累不堪產生的錯覺。
霍零一甩鐵槍,那把精煉的鐵槍如同玩具,槍尖對白芒點去。與此同時,習慣漠視待人的霍零爆出一團極為凌厲的殺意,死死凝視那道白芒。
叮叮叮叮——
那道仿若霍零殺父仇人的白芒直指霍零心臟,自槍尖削碎了百鍊的精鐵好槍。霍零持槍的右手一甩,僅存寸長的槍尾一擺,殘破槍棍擊於白芒正中,速度慢下來的白芒一偏,被霍零赤手握住。
血,順霍零左腕流下。
“找死!”剎那變故,蘇飛怒極暴喝,猛一扯馬韁,就要上前。
說來也快,流浪掉頭揚蹄,擋住雙目發紅的蘇飛。手握一柄掌長無柄小刀的霍零,誇獎的摸摸流浪馬鬃,翻身下馬。未等蘇飛發問,霍零掃了眼看戲的黑蜘蛛,不顧流血的左掌,低下頭冷硬問道:“……有何吩咐?”
語氣恭謙的霍零,和見了白芒的初始爆發出強烈殺意的那瞬,可謂天差地別。
“咳,咳咳咳咳!”
“呵,有趣。你打算幾時殺人滅口,霍零你又是幾時加入了個未知的勢力?”
這分別是傻眼到氣血不暢的蘇飛,以及調侃尚存幾分戒備的黑蜘蛛,同時發出的音響。
把玩那明顯是後打造出來的小刀,霍零偏開頭,左手胡亂抹了把衣服,留下點點血漬。這把孩童時陪伴霍零的鐵器來源再清楚不過,有改動痕跡的小刀細長,顯然是自當初那對孩子來說不小的爪鉤改良而來。
霍零當初,還用未改動之前的鐵爪殺過狼。
看了眼蘇飛黑蜘蛛二人,霍零並未相瞞,指了指笑吟吟的老漢子,又指了指小刀:“我爹派來的。見此信物,如見我爹。”
“……你傳承於刺客一族?”對霍零回答著實無語,蘇飛嘴角抽動,幾度欲對這對父女評價皆因形容怪迥而吞回。
黑蜘蛛乾脆扭臉眺望景色,一副眼不觀鼻不聞霍家秘聞的表情。
……
一路奔逃,蘇飛霍零早就偏離原定的線路。回到那間老舊破廟,霍零扒開包裹撕了塊白條隨手纏繞左手幾圈,就跟一直穩坐馬背的老漢子走了。
冀州郊外,遠眺可見碎石小丘,近尋可見稀疏林木。前一陣疲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