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青笑呵呵的說道:“霍兄弟,別嫌棄啊。”
“謝謝。”手指劃過粗布製成的衣服,霍零將其反遞給張青青:“你經常對著它想家吧。沒血的衣服戰場能弄到,費點勁。”
“霍兄弟,你看不起我老張?!”純樸的張青青頓時有點怒了。
“……”霍零搖搖頭,“她送你的,你還是收著吧。”
邊境缺人,無端徵召。不知多少妻離子散,新兵又來了一撥,去了一撥,死傷過半,適應戰場的終究是少數。
和江湖仇殺不同,更為身不由己。
“呵呵,呵呵呵。”張青青撓撓頭皮:“霍兄弟你才多大呀,十六吧?家裡也不擔心你?”
“虛歲十六。”
作者有話要說: 又要出去,估計這章今天碼不完了,所以先發上來。
走向是詭異了點,軍旅這段本來打算十幾章篇幅的。不過大家的意思似乎是打算早點回歸主線,於是三章完結。
然後就是跳躍,小魚兒再見花無缺。歡迎花無缺少年和鐵心蘭少女以及慕容九少女登場。
秦沐,客串者小灰。
郭癸,客串者扇子。
☆、第七十七章
戰場硝煙未滅,營地又起炊煙。三三兩兩的兵丁油條子蹲在一起,拿著照例分發的軍糧,以大餅就著滴水的炒菜,一口一個半圓。霍零靠在固定營地的木柱邊,漫不經心的咬著發硬的餅。邊境的軍糧不比歌舞昇平的城郭,或許吃到一半,就要將其塞進懷裡拿上兵器,隨衝鋒的號角疲於奔命。
未去掉樹皮的木柱有些扎人,郭癸撓了撓脖子,和張青青比劃了個手勢。故意找茬的張青青用力撞到一個新兵的身上,和新兵以及他的同伴們爭吵起來。新兵的血是熱的,一言不合大有擼胳膊就打的意思。
理所當然,郭癸帶著一群兵條子往新兵面前一站,輕易奪了他們的座位。
半個月前,霍零小旗的小旗長軍功到了,升為了掌管半百人的總旗。代替離開的他,郭癸的軍籍也被調升。還未曾有新兵補充,故此郭癸一直還住在同個帳篷裡。
“小霍,過來坐這裡。”張青青對霍零招手。
另外九個人早已不客氣的佔了幾個石墩,分了秦沐打來的菜,稀溜溜地吃得有滋有味。霍點頭,找了個石墩同樣坐下。
“讓開讓開——給大人讓座,你們這群二癩子!”
“嘿……見鬼的大人!”
“你說什麼?!小子!”
遠處的爭吵聲漸大,兵丁本就為高壓熱血的職業,一有不合大打出手故為常事。霍零以見怪不怪,僅是和同旗的九人對視半眼,便低下頭自顧自事了。
騎兵和步兵總有摩擦。自認為軍士子弟出身清白的騎兵往往高人一等,稱步兵為兵油子、下三等,並不放入眼中。更為珍稀的神槍隊不與兩者同桌的前提下,此兩者總會有吵不完的話題。今天,便也是如此。
是皮靴觸地的響聲。
霍零警覺的握緊拳,渾身肌理緊繃。代表騎兵的皮靴聲越發接近,其他九人還正說笑打鬧。一左半邊髮鬢被削掉大半的男子快步走了來,兇狠的神色令他臉頰的舊傷盤起,如蜈蚣又如溝痕。他咧開嘴,牙齒少了三顆,咬字卻還算清晰:“槍兵?你們另找座位去,這裡騎兵徵了。”
郭癸和張青青對視一眼。
老兵條子多多少少都沾染過兵痞的惡習,戰場生存說易也易,唯獨不能缺乏狠辣鬥勇二詞。故此,老兵們從不怕拼命鬥狠。郭癸臉色一變,由隨意化為冷笑:“我當是什麼人呢,若是個大姑娘爺倒會乖乖紅著臉跑。帶把的麼……嘿嘿。”
“哼。若不是大人不願意和你們計較……”疤臉騎兵滿身煞氣,雙目一瞪:“你們這些白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