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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客人婚禮上帶血,對新人不吉,你到我房裡來換衣服吧。”

藍衫人隨著他來到他房裡,肅曠尋了一套乾淨衣服給他:“換上吧。”

藍衫人依舊不說話,肅曠看著他,微揚眉頭:“我該叫你什麼?鬼影?雲渡?”

“這個世間,哪裡有云渡這個人。”鬼影清冷的面孔帶著一種對世事的譏諷:“遲早都是要成鬼的。”

肅曠從櫃裡掏出一瓶酒,咬開塞子,狠狠灌了一口,罵道:“他倒是開心!”

“她也很開心,她開心,就行了。”鬼影神色已經漠然,像是在說別人的事,肅曠看著他道:“你倒是什麼都知道。”

是的,他知道,他知道在那大紅蓋頭下,她的臉一定嫣紅如花,而且一定是帶著又喜又羞的表情,雖然他看不見,可是他卻能夠感覺得到,那就行了,只要她開心,便是自己死了又如何!

外面傳來笑聲與喊聲,與新郎的敬酒開始了,鬼影隨意地將腰一束:“走罷。”

明厚載挨桌敬酒,走到鬼影這桌,鬼影滿斟了一杯殷殷如血的女兒紅,笑道:“你今天大喜了,恭喜恭喜!”三分笑,十分痛,外人卻只看見他笑的表象。一仰脖,先乾為敬,酒入愁腸,愁更愁,眼睛登時便如野獸一般躥起紅絲,苦笑道:“往事成空,天意啊。”

明厚載一飲而盡,帶著些許敬佩看著他,卻昂然道:“你我相爭數年,能成今日之事,不光是天意!”

雲渡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手裡的青玉杯無聲化作粉末,手一揚,玉屑飛散,在場之人無不驚愕,他向門口走去,經過明厚載身邊,頭也不回地低聲道:“我會遠遠看著她,要是她不好,我便帶人回來殺了你,再搶走她!”

一身肅殺之氣劈開眼前擋路之人,抬腳便走,明厚載示意兵衛退開,望著那個無盡寒蕭的欣長身影,不由也為他動容,今日之於他,比死還難受吧?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與別的男人拜堂,看著這滿堂的鑼鼓喧天,看著這解卡皆驚的大紅“囍”,看著這滿堂金玉觸目赫煌!這一生,他的前半輩子是呼風得雨,要銀得金,從不知“敗”是何滋味,而後卻自甘情願地敗在一個女子裙下,雙手奉獻了所有,於是傾國家產毀於一旦,嫡親手足叛於一朝,世人喊打,家人喊殺,帶著鬼一般的身份活著如同死去,連鬼也不想當,只當鬼的影子!

雲渡,亂雲飛渡過清江,離離散散劈絲斷!

從此雲渡已死,只有鬼影綽綽。

然而,活的人卻正要開始新一輪的活法,要重新幸福而甜蜜地活下去,道別了往日的傷感,開始相攜的人生。

鳳冠霞帔,金簪玉珥,壓得褒若喘不過氣來,這一套行頭,美則美矣,貴也貴極,可惜,實在不是人穿的!叫你在頭上壓一個沉甸甸的,純金為骨,寶石玉塊珍珠全部加上頭的大冠,你不累?據褒若初步估計,這鳳冠至少有十斤重,再加上耳上櫻桃石榴樣式的金石玉珥,手上左邊七個,右邊八個手釧,十個手指頭,加起來總共十四個戒指,因為有的手指頭戴了兩個!腳上!

對了,得著重描述一下腳上的風光,鳳頭絲履是上面的珍寶是不用說了,在燭光下如星子一般,閃爍著柔和的光芒,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隱在裙下的一副金禁步!

媽的,褒若的雙拳緊握,生怕不小心把將要進洞房的某人打個滿臉開花,這金禁步,是一副長春藤模樣的長鏈子,穿過內羅褲上面的特設的耳,把她的兩腳如腳鐐一般鎖住!金禁步上面自是鑲飾著玉合歡和金並蒂蓮的,但再怎麼華麗,再怎麼樣看似無礙走路,也掩飾不了它枷鎖的本質!

“李國的新娘都是要戴上這個的,這意味著人生在夫家,不會被休棄,褒若,入鄉隨俗,你還是從俗吧,不然惹得人笑話。”這是孃親對她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