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頭……軍……師……”話到最後已經完全沒有元氣了。
夜晚,他知道有雙溫柔的手在照顧他,他高燒昏迷了五天五夜,當他終於清醒過來時,看到床畔邊的江杏兒緊張的盯著他不放。
“您醒了嗎?將軍?您醒了嗎?”江杏兒小心翼翼的問,確定他的雙眸完全睜開之後,她喜極而泣,流下開心的淚水。“您終於醒了,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好怕您會醒不過來,現在您醒了,真的太好了……”
她語無倫次的說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她只知道,當聽到他負傷回來的訊息,她的心極度不安,當孟軍師指派她照顧他時,她不知道有多感謝,為了祈求他醒來,她就算折損陽壽也值得。
“水……我要喝水……”他的嘴唇乾燥,喉嚨乾乾的,胸口也熱熱的,極度渴望水的滋潤。
“哦!水!水是嗎?”她迅速抹掉淚水,唇畔帶著一個美麗的燦爛笑容。“好!您等等!我馬上喂您喝水!”
令狐狂痊癒之後,很快的又瞞著主帥李遠策動了第二次的攻擊。
他知道自己違反了軍令,但他也知道,上次的突擊雖然失敗了,但造成的效果卻出奇的好,許多如槁木死灰計程車兵重新燃起了鬥志,這比什麼都重要。
他認為久不出動計程車兵,就跟生了鏽的兵器一樣,不會再有任何作用,當真正要迎敵時,他們絕不會向前衝,只會往後退。
因此他現在所做的並不是想一舉殲滅敵人,而是要喚起軍隊的鬥志和使命感,所以即使違令他也不會停止這種作法。
然而現實的是,他領兵的第二次出擊慘遭敵軍埋伏,鎩羽而歸。
那天黃昏,夕陽映照著整個軍隊,照出瑰麗的色彩,他帶著傷兵們和殘廢的馬匹,艱苦的拖著腳步回到軍營。看到他肩膀上插著一枝箭,杏兒幾乎嚇得魂飛魄散。
她能說什麼呢?只能在軍醫替他處理好傷口後,默默的照顧他,默默的替他擔心,默默的流眼淚。
“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則不管你是不是皇親國戚,我都要取你首級!”李遠又是氣得跳腳,雖然他心裡已經開始認同這個年輕人太過魯莽,太過張狂的作法,但為了軍紀,他不得不給他一個警告。
不過即使如此,令狐狂的第三次違紀很快就來臨了。
李遠也不得不依他自己所說過的話,要取他的首級。
當訊息一傳開,李遠在他的軍旅生涯中首次傻眼了。
他從沒見過同時有那麼多士兵向他下跪代令狐狂求情,其中甚至絕大部分是當初被逼著跟他去冒險,其實根本不想賣命的亡兵。
他屈服了,收回要取他首級的成命,一個月之後,令狐狂對他呈了一份戰略,他並不認為他的戰略可行,可是他從他眼中看到了堅定的力量。
七天後,令狐狂率領一萬名兵士作右翼,另一將軍張騰則率領同樣的兵力埋伏在雁山關中,而他這個主帥則率五萬大軍從正面進攻。
他領著大軍勢如破竹的朝匈奴軍全力攻擊,然後又故意如潮水般湧退,匈奴軍不疑有他,立即對他們展開追擊。
他們如戰略上所計劃的,猛然退了三十里,主帥李遠霍然將馬掉頭,領兵朝敵軍殺過去,令狐狂和張騰的軍隊同時蜂擁而出,將大意的匈奴軍包圍得水洩不通。
令狐狂取得生平第一次勝利,然而他知道,匈奴人有多頑強,距離凱旋之日還遠得很,這是一場漫長的戰役……
第九章
三年後
看著鏡中的自己,有時候皇甫初雅實在很難想象,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娘了。
她從來都沒有“已婚婦女”的自覺,她的女兒沉默早熟得不像個三歲大的孩子,她不哭也不鬧,眉宇間有著掩飾不住的聰明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