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自己真是婆媽,明明恨他恨得牙癢癢,卻又日以繼夜的關心從雁山關傳回來的訊息,知道情勢不利於他們,她竟會見鬼的擔心他的安危。
根本沒必要,不是嗎?
他連決定要赴雁山關都不與她商量了,她又幹麼把他放在心裡?她也有她的個性和脾氣的,豈是可以任他呼之即來、揮之就去?
“沒有啦,我是想說,如果你真不想讓令狐狂知道你們有個女兒,那可不可以讓我收養她?”顧衣兒眼兒發亮,興致勃勃地說:“我要把她教養成本朝最精湛的女華佗,憑我和我爹的醫術,加上你和令狐狂的優良血統,說不定這孩子可以成為開朝以來第一個女太醫哦,你覺得如何?這主意棒不棒?”
看她講得那麼高興,皇甫初雅白了口沫橫飛的好友一眼,“你這樣比我還過分吧?”
“會嗎?我好心想要收養她耶,哪會過分?”顧衣兒辯回去,“你不讓她爹知道她的存在才過分,想想她會有多難過,想想她來到這世上,自己的爹卻不知道有她這個孩子,她的心不會痛嗎?”
她撇撇朱唇,用冰冷的口吻說道:“你逼得我想當第一個剛生完孩子就騎馬的產婦。”衣兒再繼續繞著那個話題打轉,她情願帶著孩子騎馬回王府。
“好好好!你不要起來,我出去就是,你和孩子好好休息吧。”放下紗帳,顧衣兒俏皮的眨眨眼。“那麼我通知兮冽她們總行吧?她們一直打賭你這胎是男孩,要知道是女娃兒,她們不知會有多沮喪,太好玩了,我這就去通知她們!”
顧衣兒興匆匆的離開了,寂靜的房裡沒半點聲音,皇甫初雅凝視著孩子的五官,發現她跟那傢伙……還長得真像。
她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唇,還是忍不住去想,遠在雁山關的他,會心電感應到,他在這世上多了條血脈嗎?
在雁山關氣溫降的最低的這一天,令狐狂吃了敗仗,還受了重傷回來,他的行為令傷勢剛剛好轉點的李遠大為跳腳,憤怒的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有勇無謀、破壞軍紀!
“得罪了,將軍──”
軍醫將他背上如碗口大的傷口清洗乾淨,一小片葉般的薄刀在火上烤熱之後,殘酷的直接將血肉模糊的傷口劃得更大,以便取出匈奴族特有的八角倒勾暗器。
血腥的畫面使所有在場者都倒抽了口寒氣,然而令狐狂卻連吭都不吭一聲,咬緊了牙關忍耐。
“真弄不懂將軍,為什麼不聽在下的勸告,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呢?”孟恆人在一旁搖頭嘆氣,看到令狐狂敗陣而歸還身負重傷,他也不好過。
還有,剛剛軍醫明明就建議先用針灸讓他昏迷才替他治傷的,他卻堅持用自己的身子去感受整個過程,說要記取這一次的失敗,他……真的是瘋了,不過也真叫他另眼相看。
真看不出來平時閒散得要命得他,一披上戰甲就像變了個人,以不要命的初生之犢之姿勇闖敵營。
聽他帶領的小前鋒說,他打起仗來像拚命三郎似的,完全豁出去了,不顧自身的安危,見一個殺一個,令他們很傻眼也很意外,但見他越戰越激烈,他們不禁也感染了他的決心,燃起了鬥志,在他的帶領之下跟敵軍殺得眼紅。
“老實說,令狐將軍,在今天之前,在下實在有點瞧不起將軍你,認為你是皇上的小舅子,皇后的胞弟,以此尊貴的身份來到軍營,無一功績還坐擁副將之位,根本是來攪亂軍心的,但是經過今天,在下已經完全對將軍改觀了。”
令狐狂咬著牙,那股椎心的刺痛幾乎令他快昏過去。“可以不要在這種時候說些崇拜我的話嗎?狗頭軍師……”
孟恆人英挺的面孔忽然扭曲。“你叫我什……什麼?”
他的臉色慘白,直冒冷汗,雙手握拳,極力忍著劇痛,但還不忘與孟恆人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