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些什麼,青瑜也沒有刻意去聽,有人拿著麥克風在那邊喊“幻陽,幻陽,該你唱了……”
許幻陽“噯”了一聲就跑開了,他們唱得是《廣島之戀》,需要男女合唱,許幻陽似乎回過頭來想要找剛才被他搭訕的那個女孩,可是青瑜卻早已經走了。
偶然的邂逅,彼此都沒有被彼此驚豔到,平淡無奇的開始,青瑜才不要相信所謂一見鍾情的鬼話呢!
再一次相遇的時候,可能青瑜是咬牙切齒地終於記住了許幻陽的名字。那天青瑜抱著書和映雪一起去圖書館,剛好路過操場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喊,“許幻陽,接球……”
青瑜一向走路都喜歡微微低著頭好像永遠都在地上找錢,映雪一路上都是手舞足蹈地嘩啦啦著她的那個奇葩又呆萌的孫大志。
青瑜有些心不在焉地附和著,忽然聽到“許幻陽”這個名字的時候,她隱隱覺得彷彿在哪裡聽過,可是想不起來,剛想抬起頭來朝打籃球的那一群男生看過去的時候,忽然一記籃球“咻”地一下照直不打彎地朝青瑜的臉砸過來。
青瑜只覺得鼻頭的血往上一湧,整個人瞬間被砸懵了,當時映雪也嚇得差點沒叫起來。
鼻樑骨被砸中了,架在鼻樑上的眼鏡也被砸碎了,血從鼻孔裡“嘩嘩”地就流了下來,疼得青瑜是呲牙咧嘴的。那一球雖然不是許幻陽砸的,卻也是嚇了一大跳。
他趕忙跑了過來,還沒認出青瑜就急急匆匆地把她背到了學校的醫務室。
一路跑血就一路流,他跑得太快,映雪拿著紙巾追不上,血滴到他的白色襯衫上,一滴一滴,像宣紙上徐徐盛開的玫瑰。
青瑜只覺得自己被顛得是一陣暈乎暈乎的,估計是血流得有點多,加上她最近身子有點弱,架不住就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
好在沒有把鼻樑骨砸碎,醫生做了緊急處理之後,給青瑜吊了三瓶點滴,有護士替她重新紮針頭的時候,青瑜才被那“噝噝”的疼給驚醒了,除了鼻頭那一塊還有淤青,其實一向吃慣苦頭的青瑜並沒有覺得太疼了。
可是依舊還驚魂未定的映雪卻是頭髮凌亂地坐在床邊差點哭了起來,“阿瑜,你都快嚇死我了。”
青瑜裝出一副活蹦亂跳的樣子哈哈大笑道,“別忘了,我可是咱們村的打不死的小強,哪那麼容易就被打倒了呢,”青瑜扒了扒窗簾,看著外面天已經有點擦黑了,就催著映雪趕緊回去,“對了,映雪,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弔完水就自己回去了。”
“那哪行,你這樣我怎麼放心……”映雪確實不放心,可是孫大志已經打了無數通電話,他老爹老孃在家又開始打架了,孫大志勸不住,反正每次都是映雪去調停,她手裡握著手機,只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說我談的哪裡是戀愛,分明是在哄兒子,還是梅梅說得對,找一個情商低的男朋友就像是在教哈士奇怎麼做人,我也真是醉了……”
青瑜抿著嘴笑,映雪天天都會跟她抱怨孫大志,卻從來沒有提過要與大志分手,至少在這一點上,青瑜始終做不到映雪那樣的執著和勇敢。她習慣了燙了就放手,痛了就逃避,很久很久,她都會捫著心問自己同一個問題,她曾經真的是有愛過那個人嗎?
映雪最終還是被孫大志催了回去,不過臨走之前她還是沒忘數落一番許幻陽。其實青瑜醒過來的時候,幻陽正在外面的飲水機倒水,他走到青瑜身邊的時候,她對這張臉還是有那麼點模糊的印象,不過她不想費力不想,因為覺得沒有必要的東西她何必要費大力氣去弄明白呢?
不過映雪一口一個許幻陽這個,一口一個許幻陽那個的,青瑜終於還是記起了KTV那晚的那個四眼男孩。
他沒有戴眼鏡,少了點斯文,多了些被太陽曬黑的陽光乾淨,青瑜看著他沒有吭聲,他有些訕訕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