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大哥在,全家人不必擔心什麼,但是隔壁就住的大嫂,出入時總是能遇見,抬頭不見低頭見,整天如同陌生人一般冷漠以對——總不是個事兒。平羽是個秀才,別人不會說他如何如何,然而她和元元這樣的在別人眼中白白寄居的人就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了,不管怎樣小心翼翼都不為過,畢竟她們太容易成為別人的話柄——這豈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麼?再說了,矛盾總要激發出來,她不希望到時候因為她而使得事情變得複雜。
狡兔三窟,在事情變的麻煩之前,總要有所準備。
因著秦池經常出門,她便託他有空的時候找牙儈打聽打聽哪裡有好莊園,價錢不是太貴的話她就去看看。
秦池欣然領命,第二天就帶了兩個人出門打聽去了。
莊園的訊息還沒等到,鄧知信就回來了。
他辦完事回到營中與上司報備了,便得了幾天的假期好休息一番,興奮地騎馬趕回來,一路上都在想著和母親、弟弟重逢的情景,心裡滿是喜悅,然而剛到家門口就察覺出不對勁兒。兩個門子門子見了他反應不一,一個只顧著上前殷勤奉承,他的問話答得含含糊糊,另一個則狗追兔子般的飛快的往裡跑,喊都喊不住。他也不急著往裡走了,在外院的石墩上一坐,“急什麼?這些日子家裡怎麼樣?”
那門子陪著笑,“託老爺的福,家裡一切安好。”
他“嗯”了一聲,把腰間的刀抽出來,彈了彈刀身,橫在腿上,“說吧,怎麼回事?敢瞞著,就讓你試試它。”
家裡以前進過賊,那賊人不光偷了錢財,被人發現了還意圖放火逃跑,當時鄧知仁手起刀落,直接就將那人的手臂砍下來了,血淌了一地——這門子是見過那場面的,此時再見那把刀,他渾身一哆嗦,直接就跪下了,“老爺,不是我們不恭敬,是奶奶吩咐的!”
“奶奶吩咐你什麼?”鄧知信見他神色張惶,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奶奶說……”門子不敢猶豫,將張氏的吩咐道了出來,“讓小的們看見老爺的時候就趕緊將老爺請進來,不許耽擱,更不許……”
“說!”
門子絕望的一閉眼,伏在地上,聲調都變了,“老太太沒進院子就去了隔壁的宅子,奶奶不讓小的們說!”
……
“當真……?”
門子只覺得來自前方的壓力越來越大,身上直冒冷汗,只得將身體伏得更低了,結巴道,“不、不、不敢欺哄老爺!”
鄧知信覺得他腦子裡轟轟直響,握著刀柄強壓著怒氣,好半晌才站起身,直直向後院大踏步而去。
他在後院小徑上恰好遇到迎上來的張氏和女兒紅兒,也不待張氏說話,劈手從奶孃手裡抱過紅兒,轉身就走。
張氏呆了,她本已經準備好了說辭,可是丈夫卻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母子再相見
鄧知信抱著女兒停也不停的往大門外走,張氏在後面緊追幾步,見實在追不上他,張口喊道,“你站住!你要去哪兒?”
鄧知信轉身看了她一眼,“明知故問!”緊了緊女兒身上的小棉襖,“乖妮兒,咱們看祖母去。”
紅兒瞅瞅後面的孃親,再看看面色不善的爹爹,紅蘋果似的小臉兒上帶著不安,怯怯的嗯了一聲。
鄧知信安慰似的朝女兒擠出一絲笑容,也不再看張氏,低頭走出了大門。
秦池這幾日在忙的只有兩件事,一件是想辦法為茶山的茶葉在京城開啟銷路,另一件則是姑娘囑咐的買莊園的事。這第二件事在他看來是再好不過的,大管家早就讓他留意著為姑娘尋一座好宅子,若是沒有滿意的,自己畫圖造房也成——無奈姑娘不願意離開鄧家,這事兒就這麼一直拖了下來。
他在朋友的介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