績。
“肅靜——!”李先生將那張寫滿了字的紙鋪在臺案之上,念道,“第二名,白潤。第十四名,鄧平羽。第二十三名,鄧奉。第二十七名,鄧朝益。第三十名,孫維。”
這五人畢竟年齡尚小,最大的鄧奉也不過十七歲,聽到這個訊息都不禁喜形於色,對周圍響起的議論聲充耳不聞,只看著先生想要聽聽他們的各場成績,李先生抽出戒尺敲了敲,“不許喧譁——”
學堂裡立即就安靜了下來,先生道,“縣試透過,接下來便是府試,參加府試的學子們與你們一樣在縣試中名列前茅,因此爾等不可怠惰,要戒驕戒躁!等下了課,白潤、鄧平羽、鄧奉、鄧朝益、孫維,你們五人留下來。”
先生每點一個人的名字,那人便起身恭敬肅立,聽到先生讓他們留堂,齊聲應道,“是——”
李先生的五名學生都進入了第二輪府試,很是令人矚目。
不僅透過了縣試的學子們家裡都送來了謝禮,就連各家鄉紳富戶和地方里正保甲也都前來相賀。
宋氏在家裡擺了一桌酒席要感謝李先生,鄧五奶奶知道了,便拿出二百個錢要和宋氏合辦,宋氏知道鄧五奶奶此時手頭緊,便同意了,寫帖子的時候讓鄧知仁將朝益的名字也寫了上去。
鄧五爺知道以後將鄧五奶奶罵了一頓,說她省錢省得不是地方,既然是要謝先生,哪能這樣?
鄧五奶奶閉口不言,待鄧五爺罵完,她將家裡放錢的箱子往鄧五爺面前一擺,取出鑰匙開啟——裡面還剩下不到一串錢,“家裡已是沒錢了,種子糧和口糧又賣不得,給青泉家的那二百個錢連同這些還是我當了件衫子換來的。”
鄧五爺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了,如今村裡家家都過得緊,他原本以為自己家裡能好些,不想也將要山窮水盡了,接下來還有許多要花錢的地方,哪裡等得到秋收以後?沉默了一會兒,他道,“讓老大把他弟弟們都叫過來。”
因為是同村的鄰里,又是學生家裡相請,李先生不好推辭,便如約前來,卻很是謙虛的將功勞歸於學生們的勤奮學習,並囑咐在座的鄧五爺和鄧知仁,四月初就是府試了,讓他們認真讀書才是正經,等過了院試成了秀才,官府會有二十畝田地的獎賞,秀才家裡每年的捐稅也會減半,讓他們切勿因小失大。
這一番話說到眾人心坎裡去了,鄧五爺連忙舉杯敬酒,“先生說的是,這正是關鍵的時候,地裡的活兒用不著他們,再說他們能出多大的力?還是認真讀書考出個秀才,這才不枉先生栽培。”
李先生不是那酸腐之人,明白許多人讓自家子弟去讀書考取功名為的還是“錢財”二字,也不點破,笑呵呵地舉杯飲下,道,“四月初六的府試和五月二十二的院試都是在晉陽,我欲帶這幾個學生於三月二十九日出發,待院試之後再回來。”
秦池在一旁聽得心中一動,他和芮光這次過來一是為了給三姑娘送些夏季的布料衣裳和糧食果品,因為倒春寒的緣故,他們還帶了些木炭和藥材過來,其二也是為了平羽的事來給鄧家賀喜,不想卻遇上兩家設宴,就留了下來,幾番言談之後,他對這位李先生有心相交,聽到李先生提起這個月底就要去晉陽,略一思索便道月末的時候自家有一支茶隊也要去晉陽,不如同行。
李先生自是願意,茶商不比別的,在讀書人眼裡亦有著三分雅意,再說此去晉陽若是能夠與人同行,安全上自然就有了更大的保證,於是點點頭謝道,“甚好,那就多謝秦掌櫃了。”
溫華在東屋和女眷們一起用餐,不時的支起耳朵聽聽外面的動靜,秦掌櫃的話傳入她的耳中,讓她有些意外,這明顯是要照顧李先生一行人的行程……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她正思索著,就聽鄧知仁問起他們到晉陽以後預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