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來到平羽他們的身旁,站定了,這才抬頭看向眼前的黑漆大門。
這大門和剛才一路看過來的大門沒有什麼分別,溫華不懂得那些規制的說法,只是覺得從圍牆上方探出來的那幾枝杏花很漂亮,為這沉寂的街道增添了幾分顏色。
通報之後,很快便有人迎了出來,那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容貌平常,膚白微胖,他一臉笑容的與李先生互相見了禮,隨即兩人便相互攙扶著進了宅子,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安排人引著車馬轉去後街,他自己則引著溫華他們進了宅子。
幾個人被引到了一處院子的廂房喝茶,溫華只飲了一口就放下了,她是喝慣了好茶的,差一些的便入不了口,她瞄了瞄平羽,見他端著茶碗也是一副難以下嚥的模樣,偷偷笑了笑,從袖籠裡摸出一塊糖藉著打哈欠填到嘴裡了。
“咳!咳!”
聽到有人咳嗽,她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了過去,見朝益雙眼含笑的瞧著她,好似在說“我可是看見了!”
她閉著嘴巴翹起嘴角笑笑,目光在屋裡溜了一圈,這間屋子顯然是專門用來招待客人喝茶休息的,靠牆是一張矮榻,牆角高几上擺著一盆蘭花,他們幾個圍著屋子中間的一張圓桌坐著,桌上擺了些糕點,看上去就不好吃的樣子。
鄧奉和孫維顯然有些拘謹,兩人危襟正坐,目不斜視,平羽和朝益說了會兒悄悄話便端詳起牆上掛著的一副繪著怪石的畫,只有白潤站在窗邊,盯著樹木掩映間露出的房屋一角看了好一會兒。
不遠處的正堂二樓上不時傳來爽朗的笑聲。
茶涼了,有伺候的童兒進來給換了一杯,又等了一會兒,一個書童模樣的少年進來請他們去堂屋。
幾個人依著年齡大小循著堂屋一角的樓梯上了二樓,這裡面向院子開了很多窗戶,一扇連一扇,光線射進來十分明亮,李先生和宅院主人逆光而坐,看不清他們的神情,溫華被這刺眼的光線照得眯起眼睛,跟著前面的人一起低下了頭。
李先生道,“就是他們了,除了前面這一個,別的都是第一次見識府試呢——這一位是府學的趙教諭,還不行禮?”
鄧奉年紀大些,又是見識過的,行禮的時候雖有些拘束,倒也挑不出什麼問題,他身旁就是白潤,這人不管到哪裡見什麼人都是那般不溫不火的模樣,和他私底下的樣子大相徑庭,有這兩個高個兒的擺在前面,站在他們身後的人便不用怕了。
行罷了禮,這位趙教諭問了他們學問上的一些事,沒有再多說什麼,道,“你們一路辛苦,不如先去安排了行李歇息歇息?”
李先生點頭道,“這樣甚好,有勞伯玉兄了。”
從趙教諭家裡出來,上了車,溫華從車窗裡看到李先生和趙教諭互相道別,她轉頭問白潤,“這位趙教諭好像很冷淡的樣子?”
白潤很是無所謂的道,“官員都是這個樣子,對下要有威嚴嘛,哪怕只是個九品小官兒,有機會也是要擺擺官威的。”
溫華恍然大悟,“原來這樣,我說呢——看他和先生關係不錯的樣子,怎麼到了我們這裡就大變樣了呢!”
白潤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在趙教諭家裡僕人的引導下,他們又行了約有一刻鐘,吱呀的車輪聲才停了下來,溫華從視窗看到他們來到了一處半新不舊的宅子門前——先生並沒有讓他們下車,他們就都在車廂裡待著。
過了一會兒,馬車又動了起來,從一處側門進了這宅院。
這裡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寂靜。
這裡實在是太安靜了,靜的幾乎沒什麼人氣,這種高牆下的寂靜所帶來的陰冷令溫華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真安靜……”
他們包下的這個小院每間房子都不大,長寬只有一丈二三,但是房